李宴阳跌宕起伏地哦了一声,像是在嘲他这么晚才发觉,并且不以为耻。
林悦:“……”
又过了一阵,林悦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恶狠狠地侧头问他:“你是不是肖想我的马!”颇为咬牙切齿。
“我告诉你没戏!红枣就是我的命!”
李宴阳:“……”
这孩子脑子怎么时好时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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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层叠瀑挂在山间,雷声伴着闪电的裂帛之声源源不断地灌入山涧,少有的热闹。
脚下是湍急的水面,倒映着两面颜色各异的军旗。
左边赤红,右边乌黑。
周一辛端坐在马上,大半张藏在头盔的阴影里,同河对面的柔然大军遥遥对峙。
伽来吙抬眼远远一扫,虽看不清周一辛的面容,但看身量也知是个年纪尚小的。颇为意外道:“同我在林子里周旋了一夜的竟是你这后生。”
周一辛语不带波澜,“在我们大衍“后生”是亲密长者唤的称谓,伽来大帅这声后生实在无福承担。”
伽来吙愣了愣,蓦然一哂,大衍这一辈儿的将军真是一个赛一个能说会道。大衍人总是自诩天命正统,惯来瞧不上周边别族,嘲笑虚心求学的部族也是惯有的事。
伽来吙坐到这个位置,还不至于为暗地里的嘲讽就大动肝火。
伽来吙朝副将打了个手势,身旁的副将立刻搭弓将一封战书送至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