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合理的解释就是伽来吙也在等。
他在等雨,他的目的不是要放火烧死他们,而是要先废掉他们的战马。
明火被雨一浇,可最大限度放出浓烟。
林悦有些气闷,这感觉就像箭在弦上前方却没有落靶处。兜转了半天,心神体力都耗了不少,对方却连个鬼影子都不露。也不知道赫岸前半辈子作了多少孽,才会倒霉催的跟他们撞见。
又往前跑了一阵,果然又是一条灌满葛藤油的沟。众人只稍停了片刻,继续往前走。
李宴阳嘴闲了一早上,好像已经憋到极限了,大敌当前也要先叨叨够,“你说这要多少葛藤根才熬得了这么多葛藤油。”
林悦没见过葛藤根,就算知道也懒得搭理他。
李宴阳想了想,给自己找了台阶:“你应该没见过葛藤,嗯…就类似于南疆的水腥草,叶子又细又长,水仙花似的,地下的根特别粗,最细的也有小拇指……”
“嘘——”林悦蓦地抬起头,“别叭叭了,你听!”
一阵类似狂风扫落叶的沙沙声由远及近,连绵不绝,越来越清晰。马群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开始躁动不安,红枣打了一个响鼻,嘶鸣着减慢了速度。
“不对劲。”林悦一边安抚地揉了揉红枣的头,一边回头大声道:“后阵变前阵,往后撤!”
郭青暴躁道:“什么妖风这么大!”
后阵的赤羽军变成了前阵,马力比青州军稍好,很快跑出了两里地。
只有林悦和李宴阳带着亲兵还留在原地探查。
沙沙声像是穿林而过的鬼魅,逐渐由一个方向扩散到了四面八方。仿佛整个树林都在簌簌发抖。
倘若是风,一定是掀翻屋宇的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