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齐齐望去,只见来人眉目英俊,长身玉立,带着一顶青烟斗篷,遮住了大半张脸,一袭枣红色锦衣穿得出尘非常。身后跟了一个黑衣随从,一样斗篷掩面。
枣红衣男子身上未佩剑,反而手握一把折扇。
他单手摘掉斗篷,径直走上前,右手拿着扇子在左手手心一敲,半跪行礼:“青州都尉李晏阳,见过大帅、禹王殿下。”又朝林悦微微垂首,眼带促狭的笑意:“见过林将军。”
林悦屁股下仿佛放了一只火硝球似的,咋咋呼呼从椅子上跳起来,惊喜道:“宴阳!”
一得好友助力,他立马忘了自己方才愁的是什么,拉起李晏阳就絮叨:“你神算啊!怎知我们处境艰难。你可来得太及时了,带了多少兵?”
喻旻笑道:“宴阳刚到,你好歹让他歇口气。”
李晏阳跟着笑,他眉梢细长,笑起来有说不出的风情:“可不是我神算,是有人邀我来的。”
话音未落,李晏阳身后的随从突然摘下头蓬,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抱拳笑说:“许久未见,诸位将军别来无恙。”
喻旻喜道:“夏兄。”这随从正是阔别多时的乌桓上将军夏岐令。
夏岐令来了必然会带乌桓军,接二连三的兵力来援,使众人都一扫愁容。
都是熟识好友,用不着太拘礼数。林悦忙把两人引入座,挨个递上碗茶,嘴上却闲不住:“你们俩怎会遇着一起,你说有人邀你,是夏兄么?夏兄又是如何上得青州。你们能来真是太好了,方才我同阿旻还发愁呢。你到底带了多少兵?”
李晏阳搁了茶盏,扇柄轻敲下巴,斜眼看他:“老友多年未见,你就只关心这些?”他“刷”地一声开了折扇,装模作样边扇边摇头:“令人心凉啊。”
林悦最不经他逗,不耐地啧了一声,拢了拢衣衫道:“大冷天的你别晃悠扇子了!”
李晏阳瞥到他的手,立刻沉了眸子,折扇轻轻将他的手托了托,双唇一动,全然没了方才戏谑的模样:“怎么弄的?”
“拉弓拉得呗。”林悦将手递上去给他看,傲气道:“我足足射空八只箭篓,神臂弓你是知道的,好用是好用,就是伤手。”
李晏阳嗤了一声,很是看不起的模样。并非是他无端自傲,任何弓箭到他手里都是不经摆弄的玩具,名震天下的神臂弓也不例外。
“好好的机括弩箭不用,非得用爪子拉你那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