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然军逼近城门不足二十丈,这个距离正是轻弩的射程范围。
厚重的城门在暗夜里洞开,身着漆黑甲胄的赤羽军从缺口里出来,像是无声无息翻涌 的暗潮。
距离太近,柔然攻城车来不及调转攻击目标,操作兵已经先一步被赤羽军的轻弩射杀了。
常锋一个滚地闪到攻城车结实的巨轮旁,朝弓弩营下令道:“前排射马,后排射人!”
一上一下排列整齐的短箭死死咬住目标物,柔然马嘶鸣惨叫不绝于耳,任凭主人怎么号令也无济于事。
失去了战马的骑兵犹如没了船桨的扁舟,不多时被如洪流般冲出的赤羽军冲散。
城下的攻城车被赤羽军控制,缓慢调转方向,朝孤狼军轧去。
喻旻驾着乌狸,身后是骁骑营精锐。柔然军只来了一万,试探成分居多,即使如此喻旻也没有点到即止的意思。
杨云带一队绕到后方,封住后撤的路径,一路从后阵打穿到前阵。柔然孤狼军被彻底冲得军不成行。
丢了战马的士兵在双方激烈的马战中被踏成肉泥,其余的也列不成阵。
一个时辰后,柔然军溃败。
鸣金声传来,喻旻收剑入鞘,今夜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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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 统战帐内。
林悦叼着一卷纱布,一圈一圈往手指上缠。雪白的纱布上透出密密麻麻的血点,他咬着纱布一头,用力一扯打成结,痛得忍不住“嘶”了一声。
杨云拿过剪刀,替他把多出的一截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