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过后,该给足的面子给了,该演得戏也演了。
沉默多时的林悦伸着懒腰起身,抱拳道:“叨扰了半日,肉吃了酒也喝了,多谢伽来大帅款待。”
喻旻跟着客套了两句,便说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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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按着原路回去,方走了几步,喻旻便觉胸口处传来一阵灼热,那热来得迅猛又猛烈,像是要烧着了一样。喻旻几乎瞬间就被逼出了细汗。
紧接着眼前便开始出现重影,他下意识往右手脉搏处一搭,内力强劲,没有中软筋散。
林悦跟在身侧半步的距离,看喻旻神色有异,心中大骇。
“别声张!”喻旻低声道,生生止住了林悦要上前扶他的动作。
“酒有问题,”他晃了晃脑袋,觉得眼前的重影越来越严重了,“出去再说。”
离营帐大门只有百步的距离,眼前重影时重时轻,胸口那团火像是烧出了一口戾气。他看着身旁来来往往的柔然士兵,每一张脸都像是藏着诡笑,都像是有图谋。
胸腔里的搏动已经快到不可思议,甚至刻意去压也毫无作用,若此刻有人朝他发难,他必定会毫不犹豫地拧断对方的脖子。
但是尚存理智告诉他要克制,这里是柔然大营,只有委屈才能求全。
喻旻按捺住心中暴虐情绪,一步一步往外走。
路过最后一行营帐时,几个柔然重甲士兵从一旁的营帐叫骂着蜂拥出来,中间推搡着一个白衣男子。
那男子穿得很好,锦衣华服,头戴银色冠冕。被人敷着双手,推搡叫骂着往前走。
喻旻脚步一顿,男子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看不清全貌,恍然一眼却觉得十分熟悉。
喻旻重重炸了眨眼,重影轻了一些。他凝目看过去,被推得踉跄的男子突然转头望了他一眼,那双柳叶眉含情含怨,曾经无数次看着他,或欢悦或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