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卫思宁开口问:“若真是柔然骑兵来攻邺城,能守住么?”
喻旻将他手捉住,拉到自己身旁坐着,耐心讲道:“咱们守城镇关,底线便是寸土不让,但是往往需要考虑的并非是守不守得住,而是怎样控制战损比。人在城在,人死城亡。”
“战争的胜负,说到底就是看谁最后活着。”
卫思宁似懂非懂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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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日风平浪静地过去,武川没有任何动静,邺城的创伤也快速恢复着。
第五日清早,一队骑兵飞至邺城北门,为首的那人一身气派乌黑铁甲。胯下战马鼻息沉闷又有力,同样材质的铁甲包裹住战马的背腹部,连马带人活像一尊不可撼动的铁灌雕像。
来人喊着字正腔圆的大衍官话,“我主送来拜帖,请喻大帅亲阅!”
那人喊完一行人便训练有素地齐刷刷下马,在喊话将领的身后列成两队立在城门口。为首那人双手端举着一叠米白纸封。
少时,城门被推开一条缝隙,厚重的精铁大门发出沉闷的声响。
杨云带人从门里出来,打眼就看见为首那人衣领处白线绣成的狼头,作月下引颈而嚎的情状。
柔然孤狼军。
杨云走上前象征性行了一个武人礼,故意问道:“何人的拜帖?”
为首那人单手抱在胸前,微微倾身,沉声回道:“柔然统帅伽来吙。”说完便恭敬地将手上拜帖呈上。
杨云扫了一眼,伸手接了。
“阁下稍留,我主还有一句话带到。”
杨云半撤回身子,示意他有话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