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旻有些难以想象,十几万人不得救的原因竟然是因为朝臣打嘴仗。
“整个朝廷乌烟瘴气。先帝继位不久收拾不来。你祖父因为成南郡的灾情一直自责,心里也生了厌恶,一直没走出来。事情了了之后便向先帝进言在朝中规束大族。大族不退出来,朝堂难有宁日。”
既然是喻家提的,便由喻家起头退出,堵住其余大家的口舌。
“喻家起头,其他家族也就渐渐退了。”往事重提,已经不再不甘不忿,更多是欷歔,“你祖父在世时总说喻家百年家训,不过“为民”二字。其实也是说给自己听的。”百年基业说放下就放下,心底也是有过不甘的。
戎马征战也好,为将为相也好,清退无为也罢,都是为天下万民而已。
喻旻晃神的功夫铠甲已经擦完了,又重新上了松油,阳光一照格外亮眼。
“我帮您搬进去。”喻安点头应了,便去盆里净手。喻旻弯腰搬木架的时候他看到有一叠灰白寸布从他身上滑下来。
喻安微眯了眯眼,不动声色地捡起揣到袖里。
喻旻正在翻找那幅画了一半的行军图,始终记不起来放在哪里了。
思索片刻觉得应该是落家里了,正想要回去取,在门口遇到同样急吼吼的韩子闻。
“出来得正好,即刻随我入宫。”韩子闻拽上他便走。
两人来不及坐车,直接骑马。先去了御书房,宫人说陛下在园子里作画,两人又折去御花园。
喻旻第一反应是东原局势有变,果然不出所料。
北胡大军突然同时猛攻乌桓南部三城。上参依然被围困,乌桓军**乏术再次求援。
喻旻呼吸一窒,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这会卫思燚也接到了消息,正在亭子里看军报。
“爱卿来得正好。”看清韩子闻身后跟着的人,很是诧异,“韩卿真是朕的解语花,如何知道朕要宣喻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