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深偏头笑了笑,点了点头。
韩将宗也跟着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骆深:“将军常年在军中不知道,窝在家中你长我短,出了家门争强好胜。深宅大院儿里事情多的忙不完。”
韩将宗侧耳听着,比起内容来,他倒更喜欢这副好嗓子。
让人劣心作祟,甚至想一手捂上去。
“今天做什么去了?”他问。
骆深神态自若的说:“去了一趟钱庄,回来后蒙头睡到现在。”
韩将宗头略一点,信了一半。
去钱庄是真,回来睡觉休息也是真。至于是不是睡到现在,那就不好说了。
他心底哼笑一声,觉得他肯定是先去了迎风阁找了一趟自己,发现人不在,这才过来这处寻。
是专门来找我的。
韩将宗心道。
“将军今天做什么去了?”骆深问。
他今天明明看到了,现在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纯良模样明知故问。
韩将宗慢条斯理笑了笑,“你猜猜。”
骆深唇畔的笑意一凝,继而眼中光芒略动了动,纤长眼睫垂了下去。
舒朗分明的睫毛交错舒展,在下眼睑处投下一小片孱隽的半扇形阴影,边缘参差虚缈,让人想伸手去摸一摸。
骆深摇了摇头,那阴影跟着在脸上动了动,有种十分克制的性感:
“您位高权重定然十分忙碌,涉及军务我不敢乱猜。”
韩将宗将笑未笑,低低道:“郊外有一处灌木丛,灌后有一片坡地,下去有个野湖。我今天去湖边练武了。”
骆深抬眼看他,脑中浮现白日里湖边练武的深色身影。
“是吗?”他意味不明的挑起一点唇角来,语气钦佩道:“您真是一刻都不松懈。”
韩将宗愈发从容不迫:“你若是想学,找时间教你两招防身用。”
骆深顿了顿,脸上仍旧带着那抹微笑。
闻言眼睛向下一弯,弯成半个亮堂月亮,连带眼线上都尽是笑意:“我天资蠢笨,恐怕一时半会学不会。”
若是他都算蠢笨的,那恐怕找不出来几个聪明的。
“不着急。”韩将宗揣着明白装糊涂,表情控制的很好:“一时半会学不会,十天半月总能学的会。”
这就算是约下了事由。
骆深正要继续敲定时间,韩将宗想到明天‘偶遇’的正经事,状似无意道:“上次你能从贼人刀下全身而退,可见之前练过,想再捡起来倒也不难。”
既然恩人提起前事来,那是必得要道谢的。
骆深:“上次多亏将军施以援手,不然这人命官司骆家是背定了。”
“举手之劳往后不必再提。”韩将宗一本正经一抬手,落下的手掌又扣在了杯口儿上,“若是下次赶上我练武,你喊我一声就是了。”
骆深坐直了些,轻柔而郑重其事的说:“那我提前谢过将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