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深“唔”一声,伸出细长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胃。
场中节目开演,爆发出了第一拨掌声。
骆深在不绝于耳的叫好声与口哨声中随手扯下腰间别着的玛瑙玉兰环,一扬手,扔了下去。
价值连城的饰品落在铺着红绸缎的海绵垫上,往上弹了两次才不再动,反射出柔和润泽的光。
“好——”
“阔绰!”
全场立刻沸腾起来,引发了第一波高潮。
江天望着楼下熙攘人群,端着酒起身同他一起趴在栏杆,递了一杯给骆深。
他皱了一会儿眉,才出主意道:“要我说,你就压着那三万两银子,拖着不给,一来而去熟了,日久生情,你再给钱。”
骆深接过酒杯来,喝了一口,抿嘴咽下去。
喉咙上下一动,醇香酒气盈满口腔,慢慢道:“添了点数目,现在已经是十万两了。”
“十万两!”
江天呛了一口酒,咳的眼泪都要跟着飞出来:“咳咳咳咳……”
骆深眉梢微挑,云淡风轻看着他。
江天:“说真的,现在有些人,给他十万两,别说让他出卖身体,让他出卖老婆都可以。”
“我觉得韩将宗不是这种人。”骆深道。
“唷——”江天长长叫了一声,“都能直接叫将军的大名啦!”
骆深一眨眼,轻轻笑了笑。
韩将宗整个下午无事,在房中休息半日。
骆深中午时说去找他也没有去,仿佛只是客气了一下。
一等到了晚上吃饭,韩将宗皱了皱眉,不爽的说:“这骆家是什么待客之道,竟然不请客人去正厅吃饭吗?”
刘副将看着一道接一道的菜流水一样上来,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来请了啊,我给推了,自己吃饭多自在,人多了吃不爽。”
韩将宗无奈的看着他。
刘副将无所察觉他的心思,一心放在饭菜上。
半晌,韩将宗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一起当了十年副将,我能封将军,而你还是个副将吗?”
刘副将拿起来酒壶,只觉那瓷瓶滑不留手,如上好的白玉膏,因此多揣摩了几下,才站起来将小酒杯搁在一旁,给彼此取了两个大碗倒满酒。
“因为你长得更帅一些,出来办事更有面子,皇上喜欢。”刘副将槽道。
然后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对面人的俊脸,又摸了摸自己的糙脸,“每天用同样的水洗脸,吃着同样的饭,怎么你皮肤显得那么干净呢?”
与其说他皮肤干净,不如说是五官长得好,眼窝中的双眼锐利有神,略显深色的嘴唇形状明显深刻,面中鼻梁挺拔而起,结实硬朗的线条将整张脸牢牢撑起。
但是他阅历和年纪在此,因为也不显得太有攻击性,反而周身气质沉甸甸的,像酝酿多年深埋在地下的一坛酒。
浓郁,醇厚。
“单看我也挺帅的吧。”刘副将嘴里吃着菜,还要叹气,虽然并没有多难受:“对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