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洛阳给人的感觉一样,俱是温柔多情的朦胧景色。
骆深倒满一杯酒,递到他眼前,又将自己杯中剩余的半杯添满,率先端了起来,“我先干为敬。”
然后仰起头,一口灌进了喉咙。
从下颌到脖颈拉出的线条修长流畅,仰头瞬间将自己最脆弱的咽喉毫无保留的完全暴露出来。
喉咙轻轻动过数次,骆深才算咽干净了那口酒。
韩将宗有些口干,以酒当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骆深不介意他喝的少,拿起酒壶来给他添满,又给自己倒满。
仿佛俩人真是约好了一块儿喝酒的。
拿着白玉瓷瓶的手光洁如玉笋葱白,指节细长无瑕,圆润整齐的指甲泛着淡粉色的光,跟瓷瓶粘在一起竟然分不出哪个质感更好一些。
韩将宗看了一眼刚要张嘴说话,骆深突然问:“将军去过山西吗?”
韩将宗想了想,“去过。”
骆深点点头,韩将宗追问:“怎么了?”
“我也去过。”骆深笑着说。
他一笑眼睛微微下弯,眼尾微垂,眼中似醉非醉的朦胧感更加明显。
韩将宗只觉腿侧有些温热。
他看了骆深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靠过来的,是一截被精缎包裹住的细长小腿。
韩将宗端起酒杯来喝了一口,绵柔酒水掠过舌尖,被他含在口中。
骆深继续道:“我在山西见过将军。”
韩将宗咕咚咽下那口酒,问道:“什么时候?”
骆深没说日期,只说道:“晚上。”
韩将宗眼皮往下一压,似乎在回想。
“夜色漆黑,”骆深随意的说:“将军没有认出我来也正常。”
夜色漆黑他还能看到自己吗?韩将宗觉得他在扯淡。
骆深端起酒来,往上一抬,敬酒的话未出,韩将宗伸出一手挡在杯上,然后大手往旁边一落,按在他手腕上。
将手按回了原地。
骆深眉梢一挑,韩将宗收回手,缓缓说道:“……少喝点。”
骆深眉眼展平些许,垂下头轻轻笑了起来。
韩将宗也觉得自己管的有点多了,张了张嘴,找话闲聊道:“……听说,你有个弟弟。”
“韩将军不过来了短短两日,就连我家里有什么人都打听清楚了。”骆深点了点头。
韩将宗:“不用打听,坊间传闻尽是你。”
“坊间传闻,”骆深问:“还有什么传闻?”
韩将宗停顿一下,骆深接着道:“说我弟弟是抱养来的?”
他脸上带着笑,眼中含着朦胧的光,水汪汪的,眼圈下还泛着微红,像桃花瓣揉碎后染上的娇而不妖的胭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