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地窝子只有一间屋子,不管吃住都是在这屋子里,农场的招待所也不对他们这样的家属开放,所以一家人都只能挤在这间地窝子里。
石磊在父亲从医院回来后的第一天,就动手在另一个角落搭了个地铺,拉了条绳子,挂上布帘,隔出一个他们睡觉的隐私空间。
不过,这种情况现在也常见,不管是城市还是农村,大家的住房都紧张,一家人挤在一间屋子里情形比比皆是。
要说起来,象他们这样能有隐私空间的还算好的了,上海这样的大城市,在他们所称的下只角里,有的居民四五个成年儿子,即便娶了老婆,也只能挤在一间20平方米不到的屋子里。
虽然说是隐私空间,但是声息相闻,夏颜也不可能在屋里问石磊,他为何早出晚归。
只是看他这样风尘仆仆的,似乎在做一件重要的大事,夏颜忍不住又心生担忧。
尤其是,有一天晚上,石磊照旧外出了一天,回来后,也没吱声,但直到晚上入睡前,夏颜无意中碰到他的腰,他疼得“哎哟”一声低吟。
夏颜情知不对,不顾他的反对,撩起他衣服下摆一看,就见腰间一片大淤青。
“怎么回事?哪里弄的?”
夏颜看到这情形,也不敢大声了,怕二老会担心,只能压低嗓音,附在他耳边轻声问。
石磊耳朵立马红了,被她热呼呼的气息一吹,痒痒的,顿时象打通了他某处的响应。
石磊深吸了一口气,知道瞒不过去了,只好哑声说:
“上回不是在医院画出了老肖的假儿子吗?我托这里的公安帮我查。
公安要帮忙,但我也不能闲着,就跟着他们的线索去排查。今天排查到一个可疑人物,去抓捕时,被他埋伏了,腰上被他踹了一脚。”
“啊?身体去检查过没有?要紧吗?”夏颜心一揪。
她没想到,石磊天天出去,是忙这件事。
“我没事,那小子已经抓到了,他们正连夜审呢,明天应该会有结果。”
石磊的话,让夏颜怔了怔,道:
“真的能抓住?”
“能,鸟飞过的地方都会留下痕迹,别说他们行事,也不是十分周全。”
石磊冷哼了一声。
“为什么这么急着处理这件事?”夏颜心疼地道,“反正爸妈不是马上可以回京城了?”
“爷爷说是一个月,但谁知道中间会不会有波折呢?他们都已经悍然动手,想要我家人的性命,我哪能坐视不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