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门后山。
在一片翠绿的竹林中,有一座宁静的修行之地。
清澈的潭水静谧如镜,倒映着蓝天白云和四周的绿竹。
时不时有飞鸟经过,发出悦耳的鸟鸣之音,与周边环境相得益彰,衬托出阵阵宁静之意。
作为正一门门主的毕灵君,端坐在碧波潭水旁,打坐静修。
她身姿修长,皮肤白净,穿着一袭淡米色的长裙,衣褶随风轻拂。
远远望去,彷若云间仙子,在映衬下如梦如幻。
忽然,她的秀眉紧蹙,“哇!”的一声,忍不住吐出一口污血。
在一旁的颜婷婷惊叫一声:“师父!”
毕灵君人变得萎靡了许多,她摆了摆手说道:“没事,习惯了。”
颜婷婷的眼神中不由的露出了几分心疼。
毕灵君擦干嘴角的血迹,心中多有不甘。
她已经感觉到,自己施加在身上的诸多禁制渐渐快到了极限,要不了多久全身的真意就要失控。
现如今唯一办法,就只能借助魏国的国运压制,而要想用国运压制的话,就要的与魏国王室产生因果。
拥有血亲之缘便是最好的手段。
正是如此的条件,她才一直犹豫不决。
她一个武学势力的掌教,还是魏国顶尖的武学势力,与魏国王室有血亲之缘算哪门子事。
一旦接受的话,未来便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毕灵君只觉得自己好似变得举步维艰了。
走到这一步,也纯粹是自己自不量力,咎由自取。
她通学古今武学,发现武道的尽头并非没有路。
如今之世,造化境后仍旧有铸炉成功的希望,甚至能达到天止之境,成就陆地神仙,进而一窥长生之谜。
可惜的是,虽然她已经窥其门径,但能力却还是不足。
明明只差了那一步,却彷若有一道天堑一般横亘在她的身前,无法跨越。
想要突破,难比登天。
毕灵君心有不甘,以至于兵走险招,变成眼下这般处境。
除了这一层之外,她也察觉到了门中长老们的变化,从一开始的拥护到渐渐疏离。
正一门的衰败与自己的不作为也有很大的关系。
但是每一次出手,都会让身上的真意失控一分。
不是她不想为,而是不能为之。
以后正一门到底能走到哪一步,她也不知道了。
这个时候,她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了赵弘明俊美的脸,喃喃说道:“国运可长生?不可长生?”
颜婷婷好奇道:“师父,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
毕灵君心中好奇,那位魏国武王到底是怎么做到这种程度,难道天底下竟真的有这样的武学天才,可以抵挡国运的压制?
正一门外,得知消息的霍禹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他翻身下马,爬上了台阶,两步并成了一步,快速走了上去。
守在门口的正一门弟子拦下道:“来者何人?”
霍禹没有自视清高,抱拳道:“我乃霍家后人,特来求见我家老祖。”
“你在这儿等会。”
“有劳。”
守在门口的弟子匆匆转身进入宗门通禀。
片刻之后,这名弟子又折身返回允许其进入。
霍禹没有任何耽搁,加快了脚步走了进去。
在正一门中,他仿佛轻车熟路走到一处偏僻的小院门外。
小院的大门没有锁,他轻轻一推,便推开了房门,见到了他们霍家的老祖。
院中霍家老祖身穿粗布衣裳,脚踏草鞋,手中拿着一把破旧的锄头,正在小院中打理菜园。
他用手轻轻拨开覆盖在土壤表面的枯叶,露出里面嫩绿的小苗。
霍家老祖的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在呵护着一个脆弱的生命。
小院在他的打理之下,每一片菜地都规划得井井有条,呈现出一幅绚丽的画卷,露出一番欣欣向荣的景象。
霍禹走到了霍家老祖的身边,低声恭敬地说道:“老祖,晚辈路过离山,特来拜见。”
“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霍家老祖只埋头打理,头抬也不抬的说道。
“什么事都瞒不过的老祖。”
霍禹态度越发的恭敬,他将他们最近的谋划,以及城外发生的事都重新叙述了一遍。
霍家老祖手上的动作一顿,讶异道:“武王是武胆境的武夫了?”
“是。听起来确实有点匪夷所思,但我们打探的消息确是这样。”
霍家老祖直起了身子,精神矍铄。
他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一双深邃的眼睛里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和沧桑,根本不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