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傅坐着抽烟,看着两个徒弟干活,一个徒弟在洗菜,一个徒弟在切肉。
周婉婉踮脚,看着洗菜徒弟边上的堆起来的菜,发芽的土豆子,干皮的大白菜,缩了水的大白萝卜,还有一堆儿绿菜叶子,不知道是不是上山采下的野菜。
洗菜的水都变成泥汤了,小徒弟还在往盆里扔菜洗。
周婉婉:“...???...”
洗菜的小徒弟好像听见了周婉婉心声,张嘴跟师傅抱怨。
徒弟甲:“师傅,田家也太抠了,做饭加上洗菜,才让用三桶水,咋够用吗?”
大师傅淡定地松开嘴里的烟卷儿,慢悠悠地说道:“主家咋说咱咋办,菜不用洗干净,沾沾水就中了,等会儿菜做熟了,洗不洗,谁能看出来?”
“咣—”
那边徒弟甲抱怨完,这边切肉的徒弟乙也不干了,把刀插在案板上。
大师傅眼皮一抬:”你又咋了?”
“妈的,师傅,姜虎和田家也太难为厨子了,牛皮吹上天,不是说大清早杀猪了吗?哪呢?猪在哪呢?”说着徒弟乙拎起案板上的五斤猪肉,“妈的,来这么多人,办流水席,就给五斤肉,够干啥的?这肉俺咋切?”
大师傅听着徒弟的抱怨,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案板跟前,用力提起插在案板上的刀,“我来切。”
“剁剁剁剁——”
一片片薄入纸的肉片,黏在菜刀上,大师傅手一挥,把粘连在刀背儿上的肉片扒拉下去,“年轻人,心浮气躁,这不就切完了。”
大师傅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屁股扔地上,用脚踩了踩,“罐子里有粗盐,一会儿做饭,把一罐子盐都放进去,菜咸了,人吃的就少。”
徒弟甲:“师傅,主家就给了一斤带壳的麦仁儿当主食。”
“一会儿熬饭的时候,多加水,二两麦仁儿一锅水,够了。”大师傅手拿炒勺,准备炒菜:“人家主家不怕丢人,你们气啥?该干啥干啥。”
大师傅说的很有道理,边上的周婉婉都跟着点了点头,然后一头扎进人群里,冲进喜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