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敏之：“......”

她的两条胳膊像断了线的皮影人，胳膊在身体两边来回晃荡。

她的胳膊...脱臼了...嘤嘤嘤——

迟来的痛感，卫敏之瞬间两条板面泪。

“闺女，你别哭啊，”苗秀秀慌了，她也是好心，没想到把人家胳膊拽断了，“俺...俺真是不故意的，俺没欺负你，闺女，别哭了。”说着，苗秀秀的右手伸向卫敏之的脸上，给她擦眼泪。

“你别碰我，”卫敏之哭泣着摇头躲避苗秀秀，最终还是没躲过，苗秀秀的大手在她脸上来回擦。

“刺啦—”

“闺女，你脸上的皮砸这么嫩，俺一碰就掉了！”苗秀秀震惊地看着自己拇指和食指夹着的脸皮儿。

卫敏之左眼角，太阳穴下面的位置的皮被蹭掉了，红通通的，还渗着血珠。

胳膊和脸的双重剧疼让卫敏之一下绷不住了，“哇——，哇——”

淑女嘤秒变泼妇哇！

卫敏之嚎啕大哭，拼尽全身的力气，撞到卫敏之的肚子上。

然后......又被弹了回来。

卫敏之哭花了脸，咧着觜哀求苗秀秀：“大娘，你就放过我，让我走吧，呜呜呜——”

“你想走啊？”苗秀秀恍然大悟：“想走就走嘛，不用哭，”说完，苗秀秀往左边移动，给卫敏之让出一条道。

狭窄的小土路，在卫敏之眼里都发光了，卫敏之甩着两条膀子，以弓箭离弦之势，逃离许家大院儿。

“闺女，你等等，俺问你个事儿——”

突然，背后传来苗秀秀的喊声，卫敏之吓得脚下一滑，直接来了个大劈叉。

苗秀秀：“......”

腿儿真软！

顾不得大腿根儿撕拉的疼痛，卫敏之挣扎地从地上爬起来，蹭着小碎步，两条腿儿倒腾地飞快，跑了。

苗秀秀努努嘴：“这小妮儿两条腿儿细的跟火柴棍儿似的，怪能跑哩！”

“俺就是想问问你，严芸心是不是住这儿？”苗秀秀搓了搓手指头，把卫敏之的脸皮儿扔地上，“臭小子，停个车磨磨唧唧，还没过来，就会对俺说，往里走，往里走，一点儿不像俺三福哥哥那样细心。”

苗秀秀伸长脖子，张望狭小的过道，她心里也有些紧张，几天前，儿子给她发电报，让她速来京市，照顾一个叫严芸心的女人。

苗秀秀本来是不愿意来的，但是林茂都说严芸心是卫泽良的丈母娘，田秀秀一下就答应了。

她苗秀秀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林三福死在战场上的时候，林茂都还小，这些年卫泽良没少照顾他们的孤儿寡母，还把她儿子带在身边，苗秀秀心里一直念着卫泽良的恩情。

狭窄的过道，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墙上徒留卫敏之逃跑延迟的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