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门口的李玉兰听见韩义的声音,给了丁桃心和丁杏花一个眼神。
丁桃心立马将金萍梅绑住,丁杏花顺手将手里剩的烂菜叶子,全部塞到金萍梅的嘴里。
“呜呜呜。”金萍梅望着门口呜咽地喊着。
屋子里的周婉婉听见韩义的声音,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对金萍梅周婉婉还敢反抗反抗,但是对韩义,周婉婉心心里有些害怕。
坐在门后面的周婉婉,手脚并爬地爬回了床上,床上的女娃娃早就不哭了,小小嘴巴发着微小地“啊啊啊”声。孩子不哭不闹,周婉婉也懒得管,重新躺回床上,给自己盖上被子,余光连看都没看孩子,闭上眼睛装死。
一会儿,不管出什么事儿,都跟她没有关系,反正不是她叫丁杏花来的,也不是她叫丁杏花带人收拾金萍梅,泼韩家黄汤,韩义要发火,打人,账也算不到她头上。
这么一想,周婉婉一点儿负罪感都没有,心里还暗暗怪丁杏花、李玉兰和丁桃心多事儿。
李玉兰站在大门后面,从门缝儿里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修长的身型,穿着灰蓝色,仿制中山装作的衣裳的韩义站在门口,头发利索的梳在后面,胸口的口袋里插着一支钢笔,脸上挂着相,一派大领导的派头。
“骚包!”李玉兰撇了撇嘴,嫌弃的说道。
活着几十年啥样的男人她没见过,越有本事的男人,越随和低调,没本事的男人才打扮儿的跟花孔雀似的,就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厉害。
门口的男人绝对属于那种本事不大,脾气不小,心眼儿小,爱记仇的小人。
韩义站在门口,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作为老韩家的大家长,在韩家绝对是王者存在的韩义,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灶房不进,苕帚不拿,用韩义的话来说,男主外,女主内,内里的活儿都是女人该干的,他一个男人,工作挣钱,按月把钱拿回家就行了。
往常下班回家,金萍梅早该提前打开门,站在门口,迎接他回家。多少年的习惯,这还是头一次金萍梅没有提前站在门口等他,韩义心里不痛快,脸耷拉的老长。
“什么味儿?”一股尿骚臭味儿钻进韩义的鼻子里,韩义囧着眉头,耸了耸鼻子,尿骚味儿好像是从他家里飘出来的。
“金萍梅,你在家到底干什么吃的?”韩义一边低声咒骂,一边从板正的一点儿褶皱都没有的裤子里掏出一块儿叠好的方格子手绢捂在鼻子上,闻着手绢上的香皂味儿,韩义脸色刚变好点儿,就见从门缝里流出的黄汤,一直流到他的脚底儿。
韩义:我的纯牛皮皮鞋,脏了!
韩义的脸阴沉的更厉害了,这双鞋是他让儿子从海市给他带回来的海市名牌。
纯正的小牛皮做成的皮鞋,整个县城就他这一双鞋,韩义非常爱惜,每天都要给鞋刷鞋油,每次穿着显摆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没想到在自己门口,踩黄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