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快到晌午了,”丁桃心仰头望着刺啦啦的太阳,阳光过于刺眼,晒得人脑门儿冒烟。
李玉兰抹了抹头发,扽了扽衣裳:“准备东西吧,第一回去韩家,不送点儿礼,显得咱们没礼数。”
“奶,保证把东西准备的妥妥的。”
......
长岭县,韩家。
“哇——哇——哇——”女婴嘶哑的哭声从房间里传来。
“哐当,”金瓶梅扔下手里的菜刀:“周婉婉,你死人啊,没听见你闺女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哭哭,嚎丧啊!”
“咔嗒,”金萍梅打开屋门的锁,走进昏暗潮湿的屋子里,一阵凉意袭来,金萍梅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这间屋子,一年四季也见不着太阳,即便外面太阳照得地面火辣辣的烫,这间屋子也感受不到丝毫的暖意。屋子四周堆满了杂物,只在中间放了一张破旧的双人床。
床的左边躺着周婉婉,右边躺着她早产的闺女。
周婉婉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头发散乱,苍白的一张脸,没有丝毫血色,嘴唇干裂的渗出了血。
“妈,孩子饿了,”周婉婉虚弱地说道,扭头看了看身边的闺女,小婴儿挥舞着胳膊,闭着眼大哭,身上只盖了一层薄薄的单子,身上一片黄紫色。
“乖,乖,不哭,不哭啊,”周婉婉身上疼的厉害,身子起不来,只能伸手轻轻拍在闺女的身上,哄着。
“哇——,哇——”刚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小娃娃,哪里能听懂周婉婉的话,扯着嗓子哭,周婉婉烦躁地蹙了蹙眉头,闭上眼睛假装听不见。
“周婉婉,少装死,赶紧起来给孩子喂奶,”金萍梅捂着鼻子站在门口,也不往里走。
从周婉婉生产后,屋子里总是有股子血腥味,还有小孩儿尿的,拉的都在屋子里,整个屋子飘着臭味儿。
“妈,我一点儿奶水都没有,用啥喂她,你买桶奶粉泡给她喝吧,”周婉婉微微抬起头,逆着光,金萍梅挡住了要照进来的阳光,她只能看见金萍梅像一尊黑煞神似的站在门口。
“奶粉?”金萍梅提高的嗓门:“一个破丫头片子,还想喝奶粉?她配吗?惯她上天,呸!周婉婉,你要是没有奶水,就让她饿着,反正她是你闺女。”
“妈,饭做好了吗?我吃点儿饭,看看能不能有奶。”周婉婉收回拍孩子的手,稍稍翻了个身,重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