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桃心、沈婷看着一脸凝重地姜百草,两人心里同时咯噔一下。
姜百草叹了口气:“秀枝,你发烧是小问题,你知不知道你身子亏的厉害?再这么糟蹋下去,你就看不见大牛,二牛长大了。”
“大牛,二牛......”陈秀枝流着眼泪,哽咽地重复着姜百草的话。
“你这是积劳成疾,再加上你上回小产,月子就没坐好,身体留着病根儿。”
陈秀枝捂着肚子,无声流泪,想起那个已经成型,生下来没气儿的孩子,心里跟剪子绞心似的疼。
“姜爷爷,有啥办法吗?大牛,二牛不能没有娘,”丁桃心搂着陈秀枝。
“要靠养,平时好好休息,不能干重力气活,吃饭的时候多吃个鸡蛋,吃点儿肉,把营养跟上去,再加上俺配的药,慢慢把身体的亏空补上。”
“姜爷爷,开药,要多少钱?”
姜百草抬头看了一眼丁桃心:“桃心,这药不是吃几副就好了,要长期调理。”
姜百草的意思也很明白,就是无底洞,他要根据陈秀枝身体的变化,随时调整药方,最后花多少钱,他也算不出来。
“算了算了,”陈秀枝苦笑,也许她就是个短命鬼:“姜叔,别麻烦了,您给俺开退烧的药就中。”
陈秀枝心里一片苦涩,知道自己要死的时候,她脑子先是空白,然后莫名的放松,感觉死了也不错,就是放心不下俩孩子。
丁万斤,杜鹃心里眼里只有丁圆圆,能对她儿子好吗?
丁庆国,他们夫妻原本就没多少情分,自己死了他再娶个新媳妇儿,对她儿子不好,咋办?
想到以后俩孩子无依无靠的,陈秀枝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咋能算,姜爷爷,这八块五先给你,咱先调理着,钱没了,俺想办法。”丁桃心把兜里的钱都掏出来放到桌上。
陈秀枝死了,大牛,二牛就成孤儿了,前世作为孤儿的丁桃心,日子有多苦多难,只有自己知道。
“桃心,”陈秀枝抱着丁桃心,脸靠在丁桃心的衣裳里哭。
“大伯母,你必须活着,就算为了大牛,二牛,你要是不在了,谁会想着他们,以后挨饿受冻,你死了能安心?”
“嗯嗯,”陈秀枝哭着点头。
边上的沈婷也跟着抹眼泪,当娘的听不得孩子受苦,没人管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