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的盘腿而坐，等待着那人的审判。

若是真的死于她手，似乎也没什么遗憾。

“你真的就这么认命了？”一道缥缈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祁业睁开眼睛，没有说话。

“想要你死的不是你心心念念的师尊，而是那些伪善之人，你没看到吗？高堂之上，他们是如何逼迫希音的。”

祁业握拳，那道声音还在继续，“你难道不觉得自己这一生太过可笑了吗？你在淤泥废土之中挣扎求生，若没有遇到希音，你会死在何处？死在何人之手？”

“没有人在乎，祁业，你对所有人来说都可有可无。”

“可是如今有人将你从一个废物变成了天之骄子，你真的要死在那些卑贱之人的口舌之下？”

“你没有错！错的是他们！错的是这个世道！”

“你要做的不该是引颈受戮，你应该变得强大起来，强大到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届时，你必定能得偿所愿，将心爱之人留在身侧，长长久久的相伴。”

祁业仰头，“师尊……”

缥缈的声音似乎钻入了心间，引人堕落，“来吧！想想你这一世受的欺辱、背叛和伤害，放开你的心境，同吾一起堕入魔道！”

祁业周身灵力肆虐，这一层的魔气更是疯涨，他那一头纯洁的银发也在逐渐加深。

那道声音变得亢奋起来，“对，就是这样，成为魔，获得无上的力量，然后将那些胆敢拆散你跟希音的人统统杀掉！”

萦绕在祁业周身的魔气突然凝固，那将要完全变成黑发的银丝也都恢复了原样。

祁业双手撑地，深深的喘着粗气。

缥缈的声音顿时变得尖锐起来，“你在做什么？！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能成功了！”

祁业摇头，声音沙哑，“不，若我真的入魔，她不会再记得我，她只会将我当成人生中的污点和耻辱，我不能再让她蒙羞了。”

“愚蠢！”那道声音恨铁不成钢的道，“她要杀了你，你竟然还放着成为主宰的机会不要，只惦记着她会不会恨你？”

“那是她肩上的担子，我不怪她，这一世能遇见她，陪伴在她身边那么久，我已经知足了。”祁业好似想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唇角勾勒出一抹清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