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在吴书来的引领下快步进帐,对着乾隆和克善见礼后,直起身子来行到乾隆面前,语含担忧的问道:“奴才闻听皇上受了伤?可否让奴才一观伤势?”
乾隆微微颔首,卷起袖子,撩起外袍,露出手肘和腰上的淤青。
太医看了看,又按揉了两下,随后坐下为他把脉。放下探脉的手,太医担忧的表情变成了平静,拂拂唇上的小胡子说道:“回皇上,只是表皮淤青了,没有伤及肌理或骨头,但还是有疼痛感伴随,用化瘀膏将淤青揉散,三两日便好,不用吃药。”
盯着两人动作的克善闻听太医诊断,耳尖颤了颤,表情不变,可紧蹙的眉头微不可见的松了开来,面上隐隐露出放心的神态,引得乾隆暗笑。
太医没有注意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诊完脉后朝乾隆欠身道:“听闻皇上受伤,奴才来的匆忙,没有带上药品,劳烦皇上差吴公公随奴才走一趟,去药房拿药。”
乾隆点头,朝吴书来扬扬下颚。
吴书来会意,打了个千应诺,领着太医正要出帐。
“本郡王随太医走一趟就成,公公还是留下照顾皇上吧。”眼见着又要被留下和乾隆单独相处,克善心里一紧,连忙开口提议。
吴书来停步,转眼去看乾隆,表情苦哈哈的:万岁爷喂,真不是奴才搅了您和郡王培养感情!您千万别迁怒奴才啊!
乾隆神色莫测的盯视表情淡然,状若无事的郡王一眼,垂头思量片刻便点了头,嘴角牵起一抹浅淡的笑痕,“如此也好。”
见乾隆应允了,克善起身作揖,偕同太医朝大帐的门帘退去,底下头时,微不可见的松了口气。
“待拿了药回来,还要劳烦郡王为朕上药了。”眼见着两人退至门边,乾隆沙哑低沉的嗓音冷不丁再次响起,带着丝丝暧昧和邪恶,阻住两人退去的动作。
太医并没听出皇帝语气中暗藏的邪恶意味儿,眼含羡慕的看向蒙受圣宠的郡王。克善脚步却乱了一拍,不能当众抗旨,只能咬着牙躬身答道:“不敢,为皇上效劳是奴才分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