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阿奋让你捎了那篮子桃瓤酥来,他可说了什么?”

“他说有公差要去洛阳。”

“洛阳?他还说什么没有?”

“他说上司催得急,只把篮子交给我,便走了。”

“他做那些事,你晓不晓得?”

“我哪里晓得?”

“你穿的这新绸衣裳哪里来的?”

“别人赏的。”

“哪个人赏的?”

“是……奋哥。姐姐,我照实说吧,那天奋哥的确瞧着有些不对,我问他,他也不说。他给了我这件新绸衣,叫我好生伺候我爹。奋哥待我父子那等情谊,我们心里咋能放得下?可又怕官府来问,丝毫不敢跟人说,只有背地里偷偷淌泪——”陈六说着,眼睛竟湿了,“我也不知他是不是真去了洛阳,也再没见过他——”

“他是在哪里给你这些东西的?”

“就在这街边——”陈六忽然指向府门,“郑孔目出来了,他和奋哥同在一司,常日里最近密,你们可以去问问他。”

黄瓢子忙和阿菊赶了过去,走到近前,他却有些畏惧。还是阿菊上前唤道:“郑孔目!”

那郑孔目回过头打量了一眼,皱起眉问:“做什么?”

“我是何奋的姐姐,我有些话劳问郑孔目。”

郑孔目眉头皱得越紧了:“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