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人唤来了当地保正。保正又叫人去那土坑挖了一阵,下面土极紧实,既不见王伦踪迹,也未见有何暗道,只能将那件紫氅收好。杜公才的尸首没处停放,又怕搬动后乱了凶案原样,便寻了张草席盖住。这时已是深夜,进城太远,去了恐怕也寻不见官府之人。本地一个乡书手恰好正要进城,保正忙将此事托付给他,叫他明日一早去开封府报案。

陆青听了,也忙去那茶肆,讨了纸笔,将前后所见简要记下,托付给那乡书手,请他去开封府时,转交给万福。

这时夜已深,保正和其他瞧热闹的人渐渐散去。陆青却仍站在那街边,竟有些无所适从,心底泛起一阵惆怅。忽听到身后黄柏寺传来开门声,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走了出来,朝这边觑望。陆青忙走了过去,是个老僧,身旁一个小沙弥。

“师父,你寺中是否有人寄住?”

“嗯……”老僧有些犹疑。

“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寺中寄住的人姓王名伦,是不是?”

老僧仍在犹疑。

“师父莫怕,我是王伦故友。”

“王施主……的确寄住在寺里。”

“住了多久?”

“清明过后第二天便来了。他与贫僧有旧缘,五年前,贫僧游方至汴京,染了痢疾,倒在路边。王施主正巧经过,发慈悲,救了贫僧性命,又四处托人,让贫僧在这小寺当住持。”

“王伦可曾讲过,他来这里寄住的缘由?”

“他只说想清静几日。”

“他可是真清静?”

“万念缠心,满眼忧烦。他不说,贫僧也不好问。”

“他可曾离开过?”

“三天前,王施主趁夜出去了一回,昨天夜里才回来。”

“回来时,可带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