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外头来的箱子?”

“没有。”

“铜铃放在何处?”

“枕头底下。”

“好。小娘子莫要过于悲戚,青春正好,来日方长。”赵不弃又深深一揖,转身离开。

看来朱阁死因和那几人相同,只是多陪了一个小妾。而且施法之人懒得用箱子计谋,径直潜入卧房,将毒烟铜铃藏在枕边。

赵不弃顿觉无趣,驱马回家。途中想到朱阁的死,忽然念起家中那一妻一妾、两个孩儿,心想:活一日便该对他们好一日。今天他正好在秦家解库结了一笔利钱,便折往景灵东宫,赶到南门大街唐家金银铺。唐家冠饰最精妙鲜巧,连宫中嫔妃都常命内监来他家选新样儿。赵不弃进去给妻子选了一副莲花金丝冠,小妾两支金钗、一对绿松石银耳坠。随后又转到州桥夜市,给两个孩儿选了几样玩具,杖头傀儡、宜男竹作、番鼓儿……又挑了几样妻儿皆爱的吃食,装了一大袋子,这才笑着往家赶去。到了家中,自然又是一场合家欢悦。

第二天,赵不弃早早起来,先骑马去曲院街,见那个呆状元何涣。

才到巷口,便见何涣身穿绿锦新袍,骑了匹白马出来,马后跟着两个书童,提袋抱盒,也都新衣新帽、清秀骄人。一见赵不弃,何涣忙下马拜问。

“状元公这是要去赴宴?”

“惭愧,二哥也知道我素来不好这些,却百般推托不得。”

“推托什么?正要你们这几股清水,去冲一冲那大污水塘子。只是你自家别被污了才好。”

“二哥训诫,一定铭记。”

“哈哈,我哪里敢训诫人。我今天来,是跟你问个地址。”

“那个归先生?抱歉我不能陪二哥一同去。不过,我已画好了地图,预备在这里。”何涣转身吩咐一个书童,跑回家中去取那张图。

“阿慈现今如何?”

“她仍与蓝婆住在一处。我已写信禀告过家母,家母要亲自来操办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