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不尤和墨儿洗过手脸,一起坐到饭桌上。瓣儿却坐在门边小凳上,闷瞅着院子。
温悦笑着说:“她在家里气闷,拿吃食作伐,下午把一整钵油煎蛤蜊全都吃尽了,吃得从傍晚开始打嗝,就没住。”
刚说罢,瓣儿又打了个嗝。众人全都偷笑,琥儿却大声笑叫:“姑姑又打嗝了!”瓣儿装作没听见。
吃了几口饭后,墨儿慢吞吞地说:“我将章七郎酒栈细细搜了好几遍,都没找见董谦踪迹。客栈前后当时都有人,并没人见他离开,他应该还是藏在客栈某个隐秘处。我便给坊正和胡十将使眼色,让他们出去锁上了门,我躲到一只柜子里头,一直躲到天黑,也没听见任何动静。董谦既能穿门而入,恐怕真是使了什么奇法遁走了。”
瓣儿忽然笑起来:“某人竟能在柜子里痴躲一天,果然是个泥塑的判官。”
墨儿闷声问:“换作你,你难道有高明法子?”
瓣儿仍不回头,却得意道:“我自然有法子。我这法子叫作‘蛤蜊妙法’。我只在家里吃着油煎蛤蜊,最多明天,便能知晓董谦是如何逃离章七郎酒栈的。”
“哦?真的?”
“那是自然。”瓣儿扭过头,得意望过来,“我在帷幄中闲吃蛤蜊,你在千里外累断腰腿。咱们比一比,看谁先勘破这谜关。”
墨儿没有应声,闷吃了几口,才又问:“哥哥,你去冰库查得如何?”
“我没有去——”赵不尤将冰库老吏、武翘、彭影儿三桩命案讲了一遍。
墨儿听得睁大了眼睛,瓣儿也起身过来,站在旁边细听。温悦更是连连惊唤:“这梅船案背后究竟是什么人?又害了几条性命,哪天才能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