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长在江南,霍家人在帝都没有强有力的倚靠,你也没有。”楚识夏不为所动,冷静理智地说,“你是怎么搭上长公主这条大船的?”
徐砚摇摇头,惋惜地喟叹道:“楚大小姐你这个人,我的故事讲得那么动人,你却一点都不感动,真是冷血。我在帝都当然没有倚靠,可是有人有啊。”
徐砚看着楚识夏指尖挂着的果皮,没敢再卖关子,“群玉坊以前有个绯玉馆,你知道吧?那你知道它的东家是谁吗?”
楚识夏指尖一顿。
绯玉馆,楚识夏自然熟悉。江乔便是巧借绯玉馆幕后老板的势力从芳满庭脱身,在绯玉馆做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花魁。楚识夏记得那个老板用的还是假名,他真名叫做——
“严如海。”
徐砚不知道楚识夏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震天响,自然地往下说,“帝都是个好地方,云集天下权贵,在这种地方做生意怎么能没点本事?严如海是江南富商,在帝都也颇有门路。”
“他的门路,是长公主?”
“正是。”徐砚狗腿地给她鼓掌,道,“与其说是严如海找上长公主,不如说是长公主找上了严如海。”
“长公主要光复白氏,但她是女子,又是灵帝元后之女,陈氏自然会防备她,贸然插手朝堂之事,怎么都不自然。”楚识夏漫不经心地把果子切块,放在一边的盘子里,“所以她从严如海下手,毕竟有钱好办事。”
而徐砚从江南北上,严如海必然对这位霍家珍藏的璞玉有所耳闻。霍氏在帝都的遭遇,严如海早就看在眼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将徐砚引荐给长公主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事。
“大小姐果然冰雪聪明。”徐砚吹捧道。
他见楚识夏端起盘子,乖觉德地伸手去接,还颇感受宠若惊——没想到楚识夏把盘子塞给了坐在一边昏昏欲睡的沉舟。沉舟没摘面具,困得脑袋一点一点的,猝不及防被塞了个果盘,掀起一角面具,很乖地抱着吃起来。
徐砚自讨没趣地缩回了手,悻悻地说:“我的身份是真是假,我说的话有几分情意,其实你让我见霍二公子一面就见分晓,何必如此波折?”
楚识夏没搭理他。
徐砚说破了她的心思,“你是怕霍二公子与故人重逢,触景生情、病情恶化吧?”
楚识夏也不否认,“知道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