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楚氏,墨雪。”楚识夏狼狈的抹去脸颊上的面粉,回礼道。
“云中楚氏无愧英勇豪烈之名,楚大小姐年纪虽小,却洞察朝政、心怀黎民,是我大周之幸。”霍文松道。
“您谬赞了,”楚识夏深吸一口气,苦笑道,“是我班门弄斧。既然二位早就在帝都,为何迟迟不现身?”
霍家有一个远房的叔伯,是个书痴,酷爱古籍帖子,因而流连与帝都,做个抄书匠糊口。这位叔伯家中无父母,膝下无子弟,是个孑然一身的人。
不久之前,他病逝帝都,霍家兄弟便北上替他收尸扶棺。
霍文卿原本有一桩指腹为婚的婚事,是霍家祖上的交情。但缔结婚约的那人不知为何忽然提出退亲,霍文卿便也趁此次北上,来帝都与那人退亲。
当时霍家兄妹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自从他们兄弟二人辞官离去之后,虽然有人赞颂他们不与世俗同流合污,但也有不少趋炎附势之辈落井下石。
他们只当那家人见霍氏不得势,心生嫌隙而已。
“那家人频频催促,文卿又是个孤傲的性子,便撇下我们兄弟二人先行到了帝都。”霍文松沉吟道,“没想到就一天的功夫,便出了事。”
霍家兄妹压根没想到有这么一出等着他们,只以为是两桩普通的红白事,故而没有隐匿行踪。
“不对,”楚识夏皱着眉,矢口否认,“那些秋海棠至少提前了两个月准备。”
太子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自然不可能知道霍文卿会在两个月后会被毁去婚约,不得不亲自北上退亲。这起“退亲”当真是那个婚约对象临时起意吗?
如果那个霍家人没有撒手人寰,霍文卿一个人在帝都,纵然霍家兄弟想要借入仕一事破坏这桩婚事,也是鞭长莫及。
真是好大的一盘棋。
“是这样。”霍文松吐出一口白气,神色深沉,“所以我们兄弟二人一直没有露面。”
“退亲的那个人在哪里?”楚识夏问。
“他没见我,只让人送还了庚帖和婚书。”霍文卿摇头,“我连他家大门都没进得去。”
那个人是被威逼还是利诱,又或者已经死了,家人都在太子的控制之下,他们一概不知。
楚识夏果断道:“明日是朝会最后一天,裴次辅会为陛下引荐二位。还望二位不要推辞。”
霍文松与霍文柏一齐对她作揖。
“今日大恩,霍氏将来必定结草衔环以报。”
——
楚识夏回到秋叶山居,就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了裴璋。
裴璋听完频频摇头,“我当初果然没看错人。”
“你说太子?”
“我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