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呢?这世道。就不是一个机会主义,能翻身的世道。
“可是我有时候也会怕,怕我这一生的所有运气,都给了权势,便在感情里一塌糊涂。可我又不怕,权力是男人的春药。只要站的过高,想要什么都能有。若是要美人不要江山,那江山也守不住。”
这回方幼萍就不敢苟同了,因叔父站的很高,可碰见自己这种犟种,也是不会由着他强取豪夺的。
如果没有足够的爱,是困不住她的。
以前叔父哪怕什么都不做,只要站在那儿,她都愿意亲近芳泽。不要名分,不计较得失。
可是现在,她更爱自己,也只爱自己。
再不肯委曲求全,不肯奴颜婢膝,不肯伏低做小。
蒋浚业与她心有灵犀,知道她这个性子,便觉得将来无望:
“小妈,你可知过刚易折?我从前还经常安慰自己说,哪怕那个人没等我也不要紧。只要我站的足够高,就可以肆意妄为。可我也怕,她那样自我的人,根本不在乎我拿她家人要挟,就是不肯屈从于我。”
方幼萍不知他指的是什么,只是想让他释怀、而规劝道:
“其实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有时候我们喜欢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类人。就像我幼年时,一门心思只想跟叔父相携到老。现在长大了,虽也想,但没有以前的执念了。”
“你看,别人都是推己及人,你却是自己做到的,还无法与别人共情。不管你是否想一直留在父亲身边,至少这么多年,你只喜欢他一个人。不是吗?那我为什么,长久的也只喜欢一个人。”蒋浚业对于未来有信心,他坚定自己会一直对她沉沦,但在方式方法上,未必一定要采取强取豪夺的方式,还可以利用迂回之策。
进到寺庙后,看见久违的娘亲敬舸,跟方幼萍想象中的二姨太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