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跟了一句:“还是说,叔父能一直相信你,我在你们面前,毫无胜算。叔父哪怕信一个跟别人偷情的婊子,也不肯信我这个为他忠贞不渝的傻瓜。”
“就是。只是我还不知道,为何四妈妈诽谤别人红杏出墙时,说的头头是道。那时候我还以为,是你看的话本故事多,兼之想象力丰富,因而可以口若悬河。”蒋浚业也不知自己从何时、也变成这副长舌妇的模样了。
只知道要跟小妈站在一起,哪怕放下家国大事、心胸宽阔,跟她一起为着妇人之事嚼舌根也无妨。
“原来陈述事实、高密,不是你的特长,编故事、污蔑别人,才是你的天赋。也算你敬业,为艺术献身了。为了往小妈身上泼脏水,不惜舍身炸粪坑,亲自体验偷情的感觉。”
“也不算白体验,不是吗?至少有了经验,污蔑我的时候,让叔父都信了。”方幼萍嘴边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回轮到蒋理承坐不住了,他甚至小姑娘看似编排仇敌,实则在埋怨自己。
他也不是那等装聋作哑、装傻充愣之人,很快开了口,给她低了头:
“对不起,萍萍,是我不好。跟外人无关,是我意志力不够坚定。不然,别说她舌灿莲花,就算将人证和物证都拿出来,我也会选择相信你。”
尤其她这一句一句,无异于抽打在他身上无形的鞭子,蒋理承没有逃,没有恼羞成怒,没有倒打一耙,而是挨骂就听着,挨打就站直。
“但是小乖乖,你往好的方面想。即便叔父不信任你,可也不舍得动你一根手指头。甚至因为喜欢你,连你背叛我这种事都能接受。我宠你到何种程度,你还不知道吗?换了其他任意一个女人,若是肚子里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我都不会轻拿轻放。”
“原来叔父让我陷入自证和内耗,叫轻拿轻放呀?至于背叛,这个词用在你身上最合适,可是你跟四姨太搅和在一起的时候,我有选择权吗?我连让你自证的权利都没有,甚至你直接认了。”至于她对待其他人,又何尝不是如此?这世上只有会蒋理承,让她在战乱刚结束时,就从香江跑回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