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生九子各不相同,怎么可能一模一样。若是一模一样,你不害怕啊?也无趣啊。大哥喜欢深沉温和,我就不学他那样——用苦肉计的方式,装成孝顺的模样了。”
言外之意,大家都听出来了。那便是从前蒋理承也用这样的方式,砸过蒋颐图。
只那时的蒋颐图没躲,由着鲜血流了一额头。还忍着疼,不顾会不会留疤,是否可能得破伤风……不去包扎,不做任何触怒父亲的可能。
“你怎么谁都编排呢?就算路边路过的野狗,也得挨你两脚。”方幼萍见一向的老好人,竹马哥哥也被他怼了几句,路见不平、实在忍不住站出来维护正义。
“我说父亲你都当没听见,偏说大哥两句,大哥都没吱声,你就出来跳脚。”蒋浚业嗤笑一声,幸得嘴上有个把门的,没说她为旧情人抱不平。
蒋颐图一直静静听着,也实在听不下去了,没得看小表妹为自己冲锋陷阵、自己美美隐身了。
“你疯了吗?现在果然没人能管得了你了。别仗着手中有点权力,就忘了自己是谁。是我失职,我作为兄长,却没教导好你。若不是我受伤,染上了眼疾,一直病怏怏的,现在北疆和帅府、还轮不到你做话事人。”
蒋浚业始料未及,小妈跟大哥会一唱一和地联合起来了,当下胸口便升腾起一股火来,无处散、没地儿发泄。
便又去挑战那个活阎王,仿佛只有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作个大死,被惩治了,才能舒坦。
开口将矛头指向父亲:“都说养不教父之过,就算我真那么不堪,跟你这个做大哥的、有什么关系?别往自己身上揽责任,跟你没什么关系。”
“没什么不堪,攻城掠地、战无不胜,若跟叔父有关,也是叔父将你教导得很好。”方幼萍实不愿见家宴上起兵戈,遂是很快安慰了一句。
又试着帮父亲找台阶:“至于庶妹,你若不喜欢,可以直说。何必这般不懂得怜香惜玉,一点余地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