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幼萍不知他为何又溢出这许多情绪,只当他醉酒后胡言乱语,没有回应他的话,只关切地询问道:
“你今晚是在哪儿喝的酒?跟谁?为什么喝这么多。现在有没有头很疼,要不要早点回去休息。卫兵呢?不应该把他们都支走,可以让他们照顾您一下。”
“自己喝的,不可以吗?让他们都滚,都离我远点,你不可以照顾我吗?还是说,你已经厌倦了我。”蒋理承自嘲地苦笑,他现在甚至不知道、小姑娘对他的在意、在乎,还剩多少。
她长大了,不再需要他,不管是感情上,还是庇护上。对他没了依恋,不需要他的保护。
她已经抽离了,而他还被困在原地。也许这是他从前睡过太多女人,践踏过太多真心,如今老天爷对他的惩处吧。
蒋理承自虐地想着,随机唇边又泛起自嘲的笑意:“萍儿,你在香江时,有没有与那废物做过?”
方幼萍原本想过来扶着他,免得他跌跤。尤其他又离得阁楼边缘那么近,这里还蛮高的。雕花镂空围栏年久失修,恐不结识。他一脚踩空,栽下去,轻则也会断腿断脚。
才走到他跟前,还未挽上他的手臂,听见他这般说,立即停下了脚步,诧异地看着他。
“叔父,你在说什么?我不知是谁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胡乱猜想的。”
方幼萍忽然觉着好委屈,她只是拒绝给女人立个贞节牌坊,不代表她就是那等轻浮的扬州瘦马、人尽可夫。
“我知道我从前招惹叔父时,因着幼稚和鲁莽,不懂礼貌、没有家教,与叔父做过很多淫靡的事。可那是因着我喜欢你,不代表我就是个生性下贱的人啊。”
方幼萍忽然觉得有几分悲哀,人的第一印象一旦留下来,以后就很难改变了。
叔父对她有这种刻板印象,她是才知道,以前竟未放在心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