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里,方幼萍替他褪去军装外套,又为他穿上长衫,能明显感觉到,交之从前,他精神不济了许多,也动作迟缓了许多。
但她仍旧觉得可爱,像极了考拉。
他看过她所有样子,从小到大,她是他扶养长大的。
她又何尝不是?见过他从壮年走向暮年,看过他意气风发的时候,也看过他美人迟暮的时候。
落地镜前,蒋理承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搂着她的肩,朝着她靠向自己,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气息。
低头,吻上她的额头,随后是眉梢,最后落在樱唇上。
落地镜较之从前的铜镜,清晰很多,能清洗看见地上那滩水。
沐浴过后再出门,原本暮色四合,现在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离开试衣间,穿过那道长廊,蒋理承看着她脖颈间的淤青,心底一片不舍:“是我不好,对你长久的思念,就像开了闸的洪水,管不住。又将你弄得淤青斑斑。”
“有什么关系?只要叔父舒坦就够了。叔父难道忘了吗?我生来就是叔父的小尤物。”方幼萍挽着他的手臂,比幼年时愈发温存体贴了。
“只是我会担心叔父,你现在放权给老二,不怕来日兵变吗?还是叔父心底,已有接班人的人选了?可我总觉着,还是颐图哥哥最好,踏实稳重、孝顺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