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现在国内不是特别需要你,你回去后,也不会去北疆参加战事。你在西北徘徊,传播你的新思想、新理论,不是最佳时机,因大家都忙着抗战。”
最重要的,她没说,那便是,她现在需要他。
“好,我想你说的也是,我会慎重考虑的。”刘议泽想了想,如今蒋理承带着将士们在北疆浴血奋战,才打了胜仗,正是众望所归的时候。他想反驳他的治国理念,无异于以卵击石。不仅无法推行自己的思想,反倒会激起民愤。
刘议泽给她做好了午饭,看着整洁一新的小厨房,甚至比从前佣人在时,还要干净,便知她下了功夫。甚至因着她娇贵的出身,能做这些事,更让他觉着珍贵。
“以后我不在的时候,家中不用你打扫。我每日课不多,做完工作就会回来收拾屋子。你有空便多休息,不必为这些琐事烦忧。既然我支持男女平等,可我却不进厨房,那我的理论如何有说服力?”
道理方幼萍都懂,可还是怀疑道:“可是,我还没来之前,你都没时间做这些事,还得雇佣佣人。以你的性子,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只要能不劳动别人,都不会奴役底层劳动者。怎么我来了,你反而自己有时间做这些了?”
“以前刚到香江,还没什么经验,人生地不熟的,需要适应环境。现在安顿好了,而且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挤一挤,总会有。放心吧。”刘议泽拍着胸脯担保,仿佛他真是那等十分可靠的人。
“你不会是觉得,我出身优渥,做不了这些,才不让我动手的吧?”方幼萍十分好奇。
“怎么会呢?你在西北战场,在北疆前线时,甚至要常常自己搭建帐篷,埋锅造饭。你在我眼里,不仅不是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大小姐,而且动手能力极强。”刘议泽一脸坦诚,甚至补充道:
“只是没必要的苦,就不用吃。不用刻意让自己辛苦,来证明跟过去的小资阶级脱离关系。我只觉得,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比你更重要。”
午后,两个人吃过饭,方幼萍看着邻家的橘猫跑过来,在自己的院子里的晒着太阳。一阵劫后余生的心绪翻涌,不知内陆何时也有这样安宁祥和的生活。
邻家婶子结伴而来,领着几岁大的稚子,踏破了门槛,便到了刘议泽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