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缠什么的都不用了,其实老爷没有要我的性命,让我生不如死,我便已无比感激了。”
“我只是没那么多多余的慈悲怜悯,还不至于没有人性。”蒋理承已别开了视线,不再注视她的目光,懒得多看她一眼。
郑妍熙看着柴姣离开的背影,想起从前拍戏时,有一位同行,在大红大紫的时候销声匿迹。而后才知道成了留洋回来的外交官的姘头,藏在他府上的仓库里,每天巴巴等着跟他偷情、又得避开他那有钱有势的洋人太太。在仓库里,一待就是三年。
禁不住压低了声音,自言自语了一句,“呵——女人,一辈子被男人诓骗。对男人的虔诚,若有半分在儿子身上,也不至于现在骨肉分离。”
那位同行可以忍受黑暗和禁锢,只为了做那外交官的隐秘情人。柴姣却不肯为了儿子留在北地,只需要自食其力、不再有蒋理承的供养,尚有自由。
卫兵将人送走后,蒋理承才若无其事地开口闲话道:“柴姣口中的,跟她那个姘头共同的事业,指的是什么?”
副官小心翼翼试探性回答道:“大帅,属下私以为,是柴姣帮史蒂芬拉拢其他督军,不知是出卖肉体还是情商的方式。而史蒂芬帮助她在海外的世界,让京戏名扬四海。”
“她很脏,但戏曲干净。”郑妍熙喃喃自语地感叹道。
“她也没什么脏的,我倒是佩服她的勇气。不被贞节牌坊束缚,不被亲情捆绑。不浑浑噩噩,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能够为之付出努力。”方幼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