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罢,蒋颐图便后悔了。在人家的地盘,又是蓄谋已久,他全面溃败,并不是什么出乎意料的事。
“少帅,我跟于家女眷往来,一来是想帮您刺探情报;二来有几分无聊,打发时间;三来还是抱着和平的心愿。”柴姣没有委屈和气恼,她爬起来,倒是没再跟他肌肤相触,继续道:
“而于夫人接近我,也不是有利可图,只是对我从前拍摄电影的内容好奇,让我多给她讲讲。就像戏迷喜欢角儿。但夫君若是不相信我有这个人格魅力,觉得女人一定有那样的脑子和心思,全然围着丈夫转,我愿意接受一切惩罚,不辩解。”
“罢了。你没什么错,即便真的与她勾结,烽火戏诸侯也不该怪妲己。”蒋颐图在一片黑暗和混沌中,试图去找寻她的柔荑,直到摸到她酥肩,想将她扶起来。
“不怪你。妍熙,我只有你了。此番回北疆,只怕也立即成为众矢之的。父亲不容,乡亲父老谩骂。你从我少年时就一直陪着我,现在也一直陪着我好不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怕你对我有所图,也别在我落魄时离开。虽我现在残疾,但我还能翻身起来。不要离开我,去依附于别人。”
这样的话,对于含着金钥匙出生、不可一世的少帅来说,是从不肯出口的。若非在他脆弱时,他绝不会让别人看见自己软弱的一面。甚至宰相肚里能撑船,女人如衣裳,尤其还是妾氏,随手送人都成。
“少帅,我以前倒是没发现您多疑,你可以怀疑我对您的感情,也无法相信——我们同甘共苦这么久,还不能携手风雨,一起走。但是,我会用时间去证明。我跟你说过的那些甜言蜜语,我都能行出来。”柴姣用宽大的胸怀包容了他,在被他推开后,依旧给了他一只纤纤素手。
由他牵着起身后,将他抱在怀里,摸了摸他的头,尽力给他温暖和安全感。
“若是夫君讨厌我,我不会死皮赖脸地在你身边,让你生厌,哪怕我不愿也不舍得离开你,会担心。但我永远以你的情绪为主,你比我更重要。”
蒋颐图像逞强,但不知是不是一个人忽略奋战了太久,此刻像这个时代大多数位高权重的男人那样,本能的大男子主义涌上来,还是被他压了下去。嗅着她身上的体香,哪怕这是假的、是海市蜃楼,他也想享受这短暂的片刻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