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蒋颐图实在高估了他,于东泽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怂。
当机立断便拒绝了他,“好好好,我承认,我这个下属死有余辜。你们翁婿的家事,我们外人的确不该插手。”
蒋颐图并非不惜命,而是打从他一出生起,成为北疆少帅,就注定身不由己。
他享受的尊荣不管跟谁比、够不够多,需要他付出的时候,都必须义不容辞。
“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就行,人家关起门来,是岳父为老不尊也好,女婿不忠不孝也罢,总归跟你没一点关系。”方才那个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差一点就有血光之灾、人头落地的勇士下属,此刻也是暗自捏了一把汗,但气势上一点没输。
“什么时候,你跟你婆娘吵架,路过的人还能帮你,一起辱骂你婆娘了?你婆娘,你骂行,别人骂一句试试?”
虽说杨震鹤作为岳父,并没有什么护犊子的情愫。他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管不顾。至于这个便宜女婿,自然也是可以随时牺牲。
就像此刻,挑事不成,还被女婿的姨太太揭发了以后,立即换了另一种形态,当成缩头乌龟,主打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从前在江南时,他可以说一不二。但眼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于东泽不说什么,但只怕此刻已在心里恨透了自己。害他损失了一员大将,自己也有份。哪怕不是他动的手。
“常言道,自古有道伐无道、无德让有德。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既然大帅身居高位,却不顾黎明苍生死活,那理应让贤。”一番明争暗斗的交锋后,于东泽终于切入正题、直截了当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也没想过一家独大,当什么统帅,像理承兄那样唯我独尊。还像以前一样,三权分治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