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那么多,当时想见你就去见了。若是临终这番话,扰乱你心智,非我本愿。只是我怕,这回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刘议泽微笑了一下,没有无奈,没有苦衷。
“原谅我,方幼萍小姐。不必传承我的遗志,我也没有任何遗愿。只盼着你好好活着,长命百岁,然后看到自由的旗帜插遍每个角落,漫山鲜红的那一天。”
“活到一百零一岁吗?”方幼萍破涕为笑,依旧掩盖不了眼圈通红。
她不甘心是这样的宿命:“或许,你有自救的法子?若你能活下来,我可以离开我们之前都唾弃的封建残余,去过新生活。”
刘议泽笑着摇了摇头,牢门已被打开,有卫兵架着他的手臂,一前一后将他拖了出去。
方幼萍想遵循他的脚步,却被副官拉住了手臂,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敢碰我?”
“小姐,我不敢。但若是让你就这么追出去,大帅也会弄死我。无非就是横着死,还是竖着死的区别。”副官不仅抓着她的手臂,不准她跟,还拖着她,一路往相反的方向走。
“大帅在车上等你,小姐若有什么事,不妨跟大帅好好聊聊。比跟我耍倔强,哪怕同样窝里横。”
方幼萍想反抗,奈何男女体力悬殊,又是常年训练有素的副官。她的挣扎都显徒劳,只会让她被握紧的手腕更疼。
而副官此刻也顾不上留下暴力强迫的红痕,只想完成任务。
她始终望着刘议泽被带走的方向,直到被副官朝着相反的方向拽过去,一路拉到军车上。
方幼萍低头一口咬到副官手腕上,副官吃痛,下意识松手,方幼萍早借此机会、跑得无影无踪。
“来人!给我抓住她!别让她跑了!”副官还在懊悔,自己怎地这般承不住事,连一丝小小的疼痛都不能忍。
直到蒋理承从车上下来,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地吩咐道:“不用了,随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