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方幼萍在赌,赌他的不忍心。哪怕这次忤逆他,会消耗他的耐心。
蒋理承哪怕硬着头皮,还是像以前很多次那样,再一次维护了她。
“老爷说的是,柴姣治家有方,可萍儿也并非你说的一无是处。不然,现在留在您身边的,就不会是她了。难不成她如今能高枕无忧,没一点吸引力的魅力,全靠老爷的恩赐?”张沐琪坐在那儿,表面上看起来平静无波,实际努力压下心底的惊涛骇浪。
她更想将柴姣压死了,让她永世不得翻身:“柴姣可以管着我们,对您毕恭毕敬。但是不是就少了几分人情味?没了夫妻情趣不要紧,可也没了亲人之间的烟火气。”
“是啊,柴姣约束我们,那谁约束她呢?她犯了错,是不是也得给我们一次混钉耙告御状的机会?”王铮瑶附和过后,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底下站着的几个证人。
给了鼓励之后,才对蒋理承撒娇般委屈道:“我们为了老爷好,不愿老爷被蒙在鼓里。老爷不肯有壮士断腕的决心清君侧,不问谁指使的她,倒是问谁指使的我们。”
“说说吧,柴姣都是如何收买教唆的你们,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若是敢走半句虚言,今日别说你们走不出帅府,你们的家眷一样死无葬身之处。”方幼萍一向不愿仗势欺人,尤其对待下人,更是心怀怜悯。
可这次她知道,即便她不去做这个恶人,也会有人代替自己出头,对底层人打压恐吓,威逼利诱。
那么她躲在背后,就能那么高风亮节吗。既不能对做事的人评头论足,更没资格满口仁义道德。
不如她放下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众生平等,“若是你们如实禀告,待我查清楚后,一定不会少了你们的奖赏。帅府一向赏罚分明。你们若是畏畏缩缩,不干脆利落,就是不相信老爷的聪慧、明辨是非。也是不信老爷的人品,能够大公无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