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因为想巴结小妈被拒,而有些腻腻歪歪的小心思,此刻尽数都被治愈了。
不知自己何时有的讨好型人格,兴许是高嫁,便不自觉收起从前在家、未出阁时的大小姐脾气。
“而且若是早上没吃好,待您去忙了,我还可以吃些小食。”
杨沐宸便是这样,谁让她不痛快,她非把这口气出了。谁若给她一点甜,她又诚惶诚恐,不知该如何回报。
“若每日都三餐不继,靠餐后不规律的吃点心果子,对身体不好。在帅府不需要这般隐忍不发、委曲求全,当成自己家就是。”蒋理承发现这个姑娘,并不像副官调查的那样刁蛮任性,甚至还挺懂事、通情达理的。
兴许跟他那只倔强的小兽比起来,哪个姑娘都很温良贤淑。
“爹爹安心,儿妇会照顾好自己的。帅府的人不多,亦无太多杂事。我若都不能安稳度日,还有什么用。儿妇不能为爹爹分忧,就不能再拖帅府的后腿。”
“一口一个爹爹,倒是比我这个叔父,还要亲近几分。你也不必为此感恩戴德,叔父惯会怜香惜玉,对谁都这样。满腔柔情无处洒。”方幼萍吃饱了,接过丫鬟那儿递来的茶杯,漱了漱口,又掖了掖嘴角。
蒋理承忍了一早上的火气,终于在此刻有点不受控制,回头凶她的时候,还带着几分委屈巴巴的解释:
“喜欢污蔑我是吗?人家孩子嫁过来,跋山涉水的,是为了联姻大计。且孩子够乖,不用我操心,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非要去为难?然后弄得鸡犬不宁,牵一发而动全身。”
蒋理承未说出口的,便是用最廉价的关心,让她在北地踏实的住着,换来将士们短暂地止戈。这期间的意义,她该明白的。
“知道了,都嫁人了还是孩子,我这徐娘半老,实在跟你们尿不到一壶去。”方幼萍起身,已离开了餐桌。若总是在早餐时,兵戎相见的,她乐得自己吃。又不是害怕孤单,非要赶这个热闹。
尤其听她这语气,不知是柴姣第二,还是柴姣专门跟温柔小意的南人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