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她敲打自己的肩头,也是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姿态。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奸细与特务,你我都心知肚明,就是一个互换人质的关系。只不过我留在江南做上门女婿,没什么用。就算两军交战,你父亲拿我的死威胁我爹,我爹也毫不在意,连眼睛都不会眨巴一下。相反,若是我父亲拿你的性命,去要挟江南,想必杨氏族人不会弃军保帅。”
“你想多了,海晏河清那是因为没遇着事呢。真是大敌当前、利益纠纷,爹肯定把他的势力放在第一位,其次是儿子,最后才是我。不知你是为了哄我开心,还是真这么糊涂,你又不是小孩子,却连大人之间的利益取舍都不懂。”杨沐宸说完叹了一口气,一改方才嬉笑模样,陷入不符合年龄的悲伤和惆怅。
不过那惆怅转瞬即逝,她不是个惯于伤春悲秋的性子,又同他嬉笑道:
“这么说,我成质子咯?不过,你说的不对,不是我更有用,是你比我有用。我过去北疆,除了消耗你们帅府的金银,别无他用。你若是来江南,势必为我父亲所用。帅府少了一位子龙,我父亲多了一位姜维,你说,北地能放人吗?”
“妹妹也太高抬我了,我顶多算是个百夫长,小喽啰。我哪儿配得上跟那些大人物相提并论,我给他们牵马坠蹬都排不上号。”蒋颐图并非自谦,只是没那么狂妄自负罢了。
“倒是你,谁说你没用。你能稳定军心,这场联姻能少了生灵涂炭,既止戈北地与江南的斗争,南北联手也能压制那些有狼子野心的叛军。因而不起战事,哪怕只能维持三五年的和平,也能为百姓换来一段时间的好日子过。”
张沐琪接受了这个说法,沉思了一下,自己跟和亲公主似乎没有任何区别。这些事,本就是和亲公主该做的。也因为做了这些事,赋予了特别的意义。
“好吧,你长得英俊,你说什么都对。可我还是觉着,时势造英雄,若是有一日山河破碎,你绝对不会比他们任何一个人差。”
蒋颐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谢谢你这么欣赏我。”
就当她是成亲前,先自我洗脑他很优秀,省得嫁过去相看两厌是自己遭罪。总比婚前恐惧症要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