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不放我离开?给我自由。”方幼萍咬着下唇,哪怕气急了,也不敢说出那个名字。
若是赌气便口无遮拦,让她放自己跟刘议泽在一起。一句无稽之谈,他却会认真。事情的性质也会彻底变了。
“萍萍,你要的自由指的是什么呢?我们从前就探讨过这个问题,是想回北平读书,我答应你。若是让你跟男同学自由恋爱,追求什么独立进步,那我决不允许。”蒋理承说罢,松开了她的手。
刚起了要给她的自由,不敢有一丝一毫用强。
“萍萍,我做的不对的地方,我会改。做的不好的地方,我会变。你要给我机会,给我时间。”
其实他不说,方幼萍又焉能不知?这年月,只有追求进步思想的文人,抛弃糟糠之妻,一边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包办婚姻的童养媳搞大了肚子,一边跟女学生天天在报纸上炫耀人间真情。
男人可以如此,女人怎么行?
漫说不能将男人置于糟糠之妻的位置,蒋理承那样的人物,更是扮演不了被抛弃的童养媳的角色。
“改了再犯,犯了再改是吗?”有夜风吹起她鬓角的发丝,方幼萍抬手掖了掖鬓边,抿唇笑笑:
“给不给你机会,是我的事。你凭什么强求?给你时间,然后呢?让你旧疾复发,反反复复吗?”
倒不如她及时止损,抽身出来,不在意就不会心痛了。
“萍萍,我知道你难受,你打我骂我都成,但别再冷暴力了。冷暴力最伤人。你又何必自我欺骗?若你真像你形容的那样,丝毫不在意我,你这样的性子,又怎会继续留在帅府。”蒋理承见她紧抿着下唇,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突然有几分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