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幼萍一噎,倒是不知她俩如今,已如胶似漆到这种程度了。
坐在楠木椅子上,捧着一杯香茶,用杯盖轻轻撇去茶叶沫,桀骜道:“那你们的敌人是谁呢?柴姣,还是我?那你俩都联盟了,我是不是也应该跟五妈妈抱团取暖?不然你们俩都是众人拾柴火焰高了,我们还单打独斗,不是勤等着兵败到西凉吗?”
“萍儿说笑了,你一个就能按死我们三个,不,能将所有姨太太都挑于马下。这不是恭维和奉承,这是事实。大帅就是因着你,将我们都赶出去了。”王铮瑶不请自便,坐在对面的茶桌旁,与张沐琪一同入座,对视一眼,大有长坐不起、促膝长谈之意。
方幼萍可没有招待她们的雅兴,架不住还没轰人,她就开了口:
“您怎会是敌人?我们是笨了点,对比你丑了点,更没你那份坚韧自由和家世背景,也可不傻。拿你当敌人,不是自不量力、以卵击石吗?”
“是啊,更不会把你推到柴姣那个蛇蝎老妇身边去。”张沐琪提起五房,便忍不住咬牙切齿。毕竟这个女人,是导致她失宠的元凶,于自己而言,有切肤之痛。
尤其真实感受到,柴姣入府后,自己就从得宠到失宠。此仇不报非君子,她也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方幼萍就不明白了:“四夫人恨柴姣,那六夫人不是该恨我吗?毕竟柴姣是她失宠的缘由,我是你失宠的诱因。”
“也不算,咱们俩顶多算棋逢对手。毕竟我也赢过你,现在是你扳回一局。所以我犯不上卧薪尝胆,对你也没有深仇大恨,因为有仇当场就报了。”王铮瑶倒是一如既往的坦诚,亦如那天月夜同她交心。
“上次我赢了,这次你不惦记着赢回来,我却是不信的。”方幼萍放下茶杯,眼神却不在两个人身上逡巡。乌合之众,实在不值得她打量和未雨绸缪。
尤其叔父态度的巨大转变,在去了一趟医馆,陪了一次小少爷以后。让她愈发想破罐子破摔,什么都不经营。不如一同稀巴烂,然后烂在泥里。
“退一万步讲,就算如你所说,你对我没有恨意。那你来干什么呢?纯粹是无聊的日子过久了,没事找事,所以到处搅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