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理承从军医院回来后,对小姑娘一直不冷不热的。
方幼萍陷入胡思乱想中,却又无能为力。
尤其他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去寻他时,倒是看见了才从里面出来的蒋颐图。
“叔父……”方幼萍才迎上去,就被蒋颐图拉到了路边,开口提醒道:
“父亲心情不好,我劝你还是不要过去、往枪口上撞了。等他心情好些的时候,再跟他说话不迟。”
“五妈妈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叔父去看望她一趟,就能引起叔父情绪这么大波动,也能疏远我到这程度。”方幼萍觉着委屈也费解,倒是没什么惶恐,她不知从何时起,自己不再为他患得患失,不再惧怕失去他的宠爱了。
“我也不知为何,也许有天赋的,输给努力的吧。”蒋颐图意味深长地看了小表妹一眼,对她也是五味杂陈,爱恨交织。
他们之间已经没了幼年纯粹的友谊,陪伴良久的情谊。只有沙发决断,利益纠葛。她不恨他母亲对自己百般作践,他自然也不能要求她以德报怨,对娘亲网开一面。
只是她痛下杀手,赶尽杀绝,还是他心底的一道坎儿。也许在她那里,他放任母亲凌辱自己,也让她难过吧。
“父亲对你没有理由的偏爱,让多少人羡慕。可柴姣苦心经营,这份才思敏捷,又何尝不是一种天赋。卧薪尝胆、努力打拼的,凭什么赢不过你这天生貌美的?”
方幼萍明白他的意思,无非就是寒门打败会投胎的,才会让他觉着励志且热血。
很快就嘲讽了回去:“那你呢?你跟我一样,难道就不是两个可怜鬼吗?小少爷着了风寒,叔父立即巴巴地跑过去。你在战场上九死一生,磕伤碰伤是常有的事,他管过你?”
“好吧。漫说他不关心我,便是我健康的时候,还给我添一道伤,拿茶杯砸我的头呢。我如何能奢求他对我慈爱,不对我喊打喊杀,我就知足了。”蒋颐图跟她如同两只受伤的小兽,实不该一直反复互相攻击,应当抱团取暖,砥舔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