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并没有邀功:“老爷,幺儿如今这般孝顺贴心,都是老爷的功劳。常言道,虎父无犬子,都是老爷的基因好,遗传给了他,让他现在这般懂事又坚强。想必以后长大了,也必然错不了,一定能帮老爷分忧。”
蒋理承听了恭维,心底是舒服的,却也实在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应下,因为他心知肚明,他在孩子身上投入的心血几乎为零。
因此,更感激五姨太,在孩子面前,给自己留着颜面。
“都说养不教父之过,好在孩子品行端正,我还能安心些。这孩子打从出生,身边除了乳娘就是你,如今乖巧伶俐,我会记得你的功劳。”
“老爷这般说,就见外了。其实我也很忙,忙着在帅府打点诸多事宜,果园承包、姨太太们换季的衣服、人情往来、下人们的悲伤与喜乐……其实在孩子身上投入的时间,并没有那么多。”柴姣没有刻意反驳老爷,只是习惯性将他捧得舒舒服服,让他在任何事上,都能待在自己的舒适区,有掌控一切的能力。
“且老爷也没有为他请来私塾先生启蒙,那么这般优秀,我觉得主要是天生的。因为老爷有福气,所以分了许多恩泽在我身上。让上天赐给我这样一个人格贵重的孩子。”
柴姣心知肚明,功劳是最没用的东西。她宁愿老爷记得他们从前的情谊,不然她为帅府付出了那么多,不依然落得个被扫地出门的局面。而方幼萍,不就是靠着那点情谊,现在能占山为王吗。
大抵是知晓丈夫再也指望不上了,便将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儿子身上。
看向床上的小小人儿,没有故作坚强。但借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跟前面前,诋毁方幼萍,尤其还是当着老爷的面儿。
只说自己不易:“不瞒幺儿,是娘担心乖乖的身体,舍不得乖乖承受病痛,故而伤心落泪。疼在儿身,痛在娘心。娘恨不能替代,让这疼痛千百倍在娘身上,也在所不惜。只要吾儿能健康平安长大。”
“不可以的。娘亲不管多大,也是姑娘家,就是要男人来保护和照顾的。我只想快快长大,好保护娘亲,帮爹爹做事。”小少爷说罢,又有几分倦意:
“爹,娘,我还是好困啊,我想睡觉。”
军医一直在门口未彻底退出去,闻声,立即进言道:“大帅,五夫人,小少爷身体未彻底康复,是需要多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