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听见蒋理承略带疲倦地低笑声,他总是拿她没办法的,不管对她怎样愠怒,还是能轻易被他哄笑。
“你都多大了,还有这些小心思。也难得你没怀疑我,夜不归宿,是去了哪个女人的巢穴。我现在是有心无力,公务缠身。不,是也没那份心。我想我是老了。”
“是啊,叔父年轻时百花丛中过,看多了,吃够了,玩腻了。我只是觉得冤得慌,你年轻的肉体给了别人,糟糕的坏脾气和一言堂给了我。”方幼萍先发制人后,才认真询问试探道:
“叔父,你希望我做一个贤妻良母,对你善解人意,不管你是忙于公务还是应酬,都不打扰、不询问。可我又怕,怕会让你误会,我不在乎你。还是希望我把你抓紧一点,时常询问。”
她还想说她不闻不问,不是不在乎,只是长大了,懂得克制自己,不那么任意妄为了。
只是这样的话太过于肉麻,且她也不像从前年龄小时那样,对他的爱意浓雾,克制不住,不分场合地都要反复表现,忍不住一直朝他摇尾巴。
“我哪儿敢有那么多要求,你啊你,只要少气我,不想着离开我,能待在我身边,我就谢天谢地了。哪儿还有这么多奢望和要求。”蒋理承也觉着,自己对她的纵容,有时到了没有底线的程度。
他一手抚大的女儿,没按照他期待的样子,长成他喜欢的模样。
相反,他被她调教的对她没了脾气,由着她为所欲为。
不过很快就自我洗脑地想明白了,她从小到大,他都在纵容她。把她惯坏了,现在继续宠着,又能如何?他早就说过,他惯的住,就宠得起。
“你自己想怎样就怎样,除了离开我这件事,是我无法忍耐的。其他的,怎样都行。问也行,不问也行。我不跟你个小丫头一般见识,大人不跟小孩计较。”
“可叔父哄我开心,我也想讨叔父欢心。您总要告诉我,我怎样做,能让你舒服点。不然我一个人笨笨的,没有方向。”方幼萍听出了他嗓子有几分沙哑,若是搁了从前,会以为他刚从哪个女人肚脐上下来。
这次,不知是莫名信任,还是不如从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