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熟悉他身上每一寸肌肤,知晓她敏感的地方。还能感知他的情绪,知道如何顺毛摩挲。
这也许也是一种偏爱。
她大胆上前一步,在他生人勿近的时候,与他贴得更紧。踮起脚,想与他呼吸交缠,剪水双眸里,想求得神明一丝纵容。
“从前我的生活是一种,而今换了另一种。虽截然不同,但我觉着这是有意义的。我想去做,叔父若是不能支持,能否不反对。”
蒋理承感受着胸口的小身子,软绵绵地贴在自己身上,的确让他有几分意乱情迷,恨不能将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她。
尤其她胆子越来越大了,过来搂着自己劲腰,将小脑袋瓜都磕在他胸口。
心软的一塌糊涂,还是没松口:“你要读书,我可以叫军医每日过来给你讲学。你在北平那些教授,十个加起来都比不上他。但是那种鬼地方,别再去了。”
方幼萍听他这样说,瞬间萎了,她早就该知道,不能指望封建父权跟自己谈平等的。
“叔父,是不是在你眼里,我永远都是小孩子,永远长不大。需要你保护,你指引,你为我做决定?可我也想自己去看看这个世界,不想总是躲在你身后,等你将一切都嚼碎了喂到我嘴里。那样我永远都长不大。”
“一直做叔父的小姑娘不好吗?你需要成长做什么?我又不死,我活着一天,就能护着你一天。”蒋理承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
对她既心疼又气,心疼她被人当枪使,又气那个男同学不知天高地厚,自己对他太过纵容了。
上次的事不足以让蒋理承动杀意,这次,他再也无法继续忍受了。
“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不过是怕我哪日大厦将倾,你好自保,也想保住我,至少跟我并肩作战。但我告诉你,我永远不会江河日下。我会一直纵横捭阖,一直做你的避风港。宠着你,护着你。你不需要成长,不用羽翼丰满。”
“叔父,你还不明白吗?我不是为了你,甚至……你不仅不能帮我,反倒成了我的阻碍。”方幼萍犹豫两晌,没找到委婉措辞,便决定直言不讳了。
“叔父,如果可以,您能见刘议泽一面吗?他的一些理念和想法,我觉着十分先进。而且对现在的局面,有改善。可能您从未去过那些腌臜地方,那里的人活的很艰辛。明明是咱们的同类,可活着却仿佛死了一般。您不能掩耳盗铃,不去看,就以为不存在。”
“住口。”蒋理承见她越说越激动,已经有几分愠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