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以爹爹的意思,我就是一无是处咯?”
“你全身上下哪里都是宝贝,尤其是这张小脸,我再找不到比你更好看的。”蒋理承道。
“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爹爹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也会让我多想。让我以为自己在爹爹这里,怎样都可以。”这回轮到方幼萍吃惊了,她从来不知爹爹还能说这等甜言蜜语,但觉他不解风情,只会强势占有。
“还是,婆娘需得自己亲自养大的才好。这样她才能按照你想要的样子去成长,去栽培。”
“我从未想过,将你规训成我要的样子。而是你所有的样子,我都喜欢。”蒋理承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见她情绪好了很多,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
方幼萍方才还是疾风骤雨,这会儿便雨过天晴了,依偎在他肩头。
台上的《红鬃烈马》已唱到武家坡一折,只见台上的柴姣,开口道:“站立在坡前用目观看,那一旁站定了一军官……”
“官”音刚落,就见从对面阁楼的包厢里,钻出来一黑衣人,拔枪的动作太快,抬手便朝蒋理承这边的座位射来。
方幼萍原本想拾起桌上的望远镜,细细观戏的,可看见黑衣人的那一瞬间,几乎出于本能,想也没想,便挡在了蒋理承身前。
子弹穿透旗袍,稳稳钉进她胸口。
副官带着亲兵,饶是反应再慢,也即刻将戏园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兵分两路,一行人去追赶刺客,誓必让他插翅难逃;一行人则组成人墙,挡在了大帅和方小姐前面。
方幼萍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来不及看清胸口溢出的鲜血,很快将旗袍浸透。尖锐的疼痛过后,是彻骨的严寒。
她努力想要抓住蒋理承的衣襟,眼前却愈发模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