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醒他应该早点休息时,他说还不困,想先看看书。可次日早上,我却发现,他的眼里有很多红血丝,床头的烟缸里,足足有十几支烟头。”
裴瑾年眉心一紧,若有所思,片刻,沉声说道,“爸已经知道了。”
“你怎么这样确定?”我问。
“我想,军区那位爸的老朋友,应该在接到我的求助电话后,亲自向爸确认过了。”
也对,这么大的事,如果不确定的话,他们不可能轻举妄动的。
况且刚才裴智远问我话时,那语气和神情,总让人感觉有些看不懂的内涵。
现在想来,那应该是对我不便表达出来的关切。
终于,病房的门开了。
我们三个人,不约而同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然而,从里面走出来的,不是纪婉月,而是裴智远。
他的面色沉静如水,只是比刚才我们在里面时,多了一些严肃,但情绪并没有太多的起伏。
“乔助理,送夫人回酒店。”
纪婉月走出病房时,我看见他的眼睛是红肿的,明显是哭过了,低着头从我和裴瑾年的面前走过。
当然,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如果主动上前打招呼,倒显得多余了。
只能跟在乔助理的身后,一同将纪婉月送到医院门口。
乔助理对我们默默的挥挥手,示意我们留步,为纪婉月打开了车门。
当我们回到病房时,裴智远正在凝神静气,沉肩坠肘的打太极。
“瑾年,时间不早了,带小沐回去休息,我这里没事。”裴智远耐心的做着左右揽雀尾的动作。
看他一副从容自在的样子,情绪应该还算稳定。
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这次谈话具体内容是什么,但从纪婉月的表情上来看,并没有那样云淡风轻。
或许,经过了这一次之后,裴智远已经接受了最近发生的一切。
先是刘明涛,然后是周全,最后是纪婉月,他们的相继背叛,给了他沉重的打击。
但看清楚之后,一切也就变得稀松平常。
对于历经世事的裴智远来说,看开还是不难的。
只是有些事情来得太突然,他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尤其是纪纪婉月的出手。
在一场背叛中,往往受伤害的一方比较容易看开,而背叛的那个人,内心却要经历漫长的内疚和自责。
纪婉月在回到酒店后,回想着刚刚和裴智远进行的那场对话,心情比之前更加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