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殿中,望着就要群起而攻之的众人,黑袍壮年走到最后角落里对着一个炎天道门的弟子说道:“喂,没看见我来嘛,去搬个椅子过来。”
那名弟子被他的气势所压,瞬间满头大汗,不过他还是看了龙秋陨一眼。
龙秋陨神情不定,片刻后恢复如初,笑道:“步宗主到此,岂能不看座,去,给步宗主搬把椅子。”
那名弟子战战兢兢的去了。
步苍血双拳一拱道:“谢了,我就是来看个热闹的。”他往搬来的椅子上大马横刀的一坐,嘴角邪笑,望着盯着他的众人道:“怎么着?不欢迎?那就当没看见,你们说你们的……”他说着,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
龙秋陨见众人都不落座,心下一叹,苦笑道:“诸位,都落座吧,好好说话如何?”
龙秋陨有意息事宁人,又是炎天之主,满殿宾客自然乐得卖个面子,就是见步苍血的出现心里不自在,当中辰宇、闻震等自命清高之辈当然不甚高兴,一脸不快的坐下去,独自生着闷气。
炎天道门与魔天道门的关系未必好到哪去,罗飞对这点自然心里有数,然而龙秋陨笑脸迎人,便让他多想了一些,七修塔刚刚现世、自己的身份刚刚传出,九重天道门的宗主便齐聚一堂、结队来访,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各大道门之间并非没有恩仇,龙秋陨此举必定有利用步苍血牵制众人的嫌疑。
众宾落座,龙秋陨东扯一句、西扯一句聊起了家常,问问这个近日有何游历、听听那个讲讲新学神通如何新奇,反正不往正题上扯,聊过三五句之后,众宗主便有些坐不住了。
最先忍不住的辰宇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的往桌子上一放,拔身而起,大声道:“龙大长老,无关痛痒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吧,今日我等到此究竟因为何事,想必龙大长老心里清楚,陷空山一战,贵宗受上天庇佑,独得了七修塔,本宗炫金山之主德邑横遭浩劫死于非命,据辰某人打探,杀了德邑的罪魁祸首是贵宗之人,不知可有其事?”
辰宇虽然并未表明来意,但三言两语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当着众多宗主的面,开始兴师问罪起来,天尊大殿上的气氛随着辰宇的一席话终于开始变得压抑。
罗飞毕恭毕敬的站在龙秋陨的身边心中一动,暗暗恼火,陷空山一役,的确惨烈,可要说德邑的命是命,难道自己的命就不是命了?辰宇这般死缠烂打,简直不知羞耻。
龙秋陨的脸色果然变了变,但他到底没有当众撕破脸皮,干咳了两声笑了笑,突地反问道:“哦?还有这种事?龙某人怎地没听说呢?”
龙鳌冷笑着站了起来:“龙大长老,不会吧,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贵宗的弟子竟然没有上报,于理不合啊?其实不单单炫金山德邑,就连我洪荒青面妖府奎汉也在陷空山遇了难,听说是被同一个人杀死的,呵呵,其实大家收到消息力争七修塔到也无可厚非,只是我九重天道门系出同脉,多年来又常有走动,就因为一件法器、一套神功便撕破了脸皮,不死不休,这般做法是否有些过分了吗?熟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小的们打打闹闹也就算了,怎的就不能给人留条活路,对了,听说上清洞还有两名高徒也死于非命,叫尊竹尊兰吧,念宗主,难道你就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