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贤这话有些交浅言深了。
两家虽同是国公府,但还真没什么交情。
他这么说话,很容易就将徐弘基给得罪了。
但是出于公心,张维贤还是决定和徐弘基好生谈一谈。
徐弘基听他这么说,眼中闪过一丝迟疑。
略一沉吟,徐弘基干脆直说道:“不瞒英公,徐某只是觉得,陛下命周延儒清缴历年拖欠的赋税,这件事有些过了。”
“从万历二十年至今,三十年的时间,这么多的赋税,如果全部补齐的话,莫说是普通之家,就是国公府也难以支应。”
张维贤顿时心中了然。
端起面前的酒盏,张维贤轻抿一口,幽幽道:“恐怕不是国公府难以支应,而是其他人寻到魏公了吧?”
同是国公,同样是传承两百余年,张维贤对有些事儿,实在是太清楚了。
像他们这些勋贵,哪家不是占据了大量的土地?
军中的空额、占役,谁没参与过?
谁家没有几项生意?
说魏国公府拿不出这些钱粮,张维贤第一个不信。
但同样的道理,作为传承两百多年的大明顶级勋贵,哪家都有数量繁多的旁系亲戚、世交、姻亲。
这些人如果寻过来,主家还真不好拒绝。
徐弘基听对方一语道破,干脆也不隐瞒了。
“英公说得不错,徐家在南京繁衍至今,族人何其多也?再加上那些世代交好的人家,这么多人寻到府上,徐某也是没办法。”
张维贤微微颔首,赞同道:“魏公说得不错,但这不是魏公反对陛下的理由。”
“英……”
“魏公听老夫说完。”
张维贤阻止了想要争辩的徐弘基,继续道:“魏公现在遇到的问题,英国公府同样也遇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