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两人作为饱读诗书之人,这样的道理他们不懂吗?
只是他们不愿意去这么想罢了。
文震孟看了眼两人,幽幽道:“干度,受先,这件事和你二人,和复社无关吧?”
两人赶紧澄清道:“湛持公说笑了,学生岂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既然知道这是大逆不道,那就莫要掺和,不要去招惹厂卫,更不要去触怒陛下。”
周延儒对两人警告道。
看了两人一眼,周延儒继续道:“现在和万历二十九年可不一样了。”
对周延儒这番话,张溥和张采都有些不以为然。
李若琏虽是锦衣卫指挥使,但和当初的神宗皇帝比如何?
万历二十九年,时任苏杭织造太监的孙隆,下令对苏州的织机和纺织品进行征税。
以葛成为首的苏州织工,在某些人的指使和怂恿下,聚集两千多人冲击当地府衙,打死数名税吏。
神宗皇帝为了平息民乱,不得不向当地妥协,停止征收纺织税,只收监葛成一人。
而这个葛成呢?
在大牢里过了几年舒坦日子后,就被放了出来。
在葛成死后,文震孟还亲自为其亲自书写了墓碑。
这么大的事,朝廷最后都是不了了之,如今只是一些流言蜚语,难道朝廷会派大军前来?
莫说张溥和张采,就是文震孟都觉得不可能。
唯有周延儒这个聪明人,心里对那位驻跸南京的皇帝很是警惕。
四人又闲聊一阵,一盏茶喝完后,周延儒就率先提出了告辞。
待其走后,张采对文震孟问道:“湛持公,您怎么看?”
文震孟捋须道:“受先可是想行万历年间之旧事?”
张采也没隐瞒,点头道:“湛持公慧眼如炬。”
和周延儒这个投机者相比,文震孟可是正儿八经的东林。
对他,无论是张采还是张溥,都还是相信的。
文震孟在得到张采的确认后,面色一肃道:“受先的想法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