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猜出了徐霞客心里的担忧,黄永申转头看向他,笑道:“霞客先生莫急,南方现在乱不得,先维持现状即可。”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尾,但却泄露了天机。
码头上这么多货物,不是一天就可以装完的,一连三天,黄永申和徐霞客都在码头上,亲自监督着所有货物被搬到船上。
最后一天的时候,京里的玻璃和镜子终于也到了。
原本这些东西应该是和棉纱、棉布一起运到松江的。
但无论是玻璃还是镜子,都是易碎品,从京城运到天津港的这一段路耽误了些日子,所以才晚了好几天。
不过,好在都是从天津直接起运,倒是不用再搬过来搬过去的。
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黄永申和徐霞客二人也登上了最大的一艘福船。
告别了专门赶过来的韩赞周,船队开始缓缓离开松江府。
船舱内,徐霞客坐在黄永申的对面,面露忧色道:“公公,徐某听海商说海上有不少的海盗,以劫掠过往商船为生,我们就这么去南洋,会不会风险太大了?这可是三十艘船的货物,价值足足有上百万枚银元。”
黄永申把手里的茶盏放下,笑道:“宁波水师的战船现在就等在宁波外海,宁波港出海的商船也在那里,我们到了宁波和他们汇合,然后南下。”
“宁波水师?”
徐霞客皱眉嘀咕了一句。
黄永申笑道:“霞客先生,宁波水师早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
“提督宁波水师的是俞武襄的儿子俞咨皋,龙江船厂造的那些战船,全部调拨给了宁波水师,船上的火炮、火枪、军械,全部来自京里的兵仗局。”
“按俞提督的说法,宁波水师现在的实力,足够保护大明商船不被海盗劫掠。”
徐霞客缓缓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
说完了正事儿,黄永申有些好奇的对徐霞客问道:“霞客先生,你可知皇爷为什么点名让你随船队一起出海?”
听他这么问,徐霞客也是面露疑色,开口道:“公公何以教我?”
黄永申脸色一板,语带不满道:“我问你呢。”
徐霞客也懵了。